作品介紹

墨爾本上空的云


作者:馬曉康     整理日期:2021-12-26 04:55:24


  誰又知道,就在幾小時前,北區(qū)的山地間曾發(fā)生過一場搏斗,“受害者”可能已成了活化石。天邊還有紅色忽閃忽現(xiàn),不知是血光,還是霓虹,都一樣吧,輝煌之下何嘗不是在燒人血。為了金錢和生存,我們不斷修改著良心,被削去的那部分,又去了哪里?
  院子是大D租的,一個破舊的老木屋,與周圍眾多新紅磚的小屋極不協(xié)調(diào)。院子很大,卻很少割草,那些幸運生存下來的草已經(jīng)長到快兩米高。除了房子,能讓草仰頭看的還有一棵老樹,算是“保護文物”,居委會不讓砍,砍它可能比砍人性質(zhì)還惡劣。大D可以爬上去,我不行。我看過他拍的照片,在樹頂可以看到市區(qū)的燈光,那個任憑多少人流盡眼淚也澆不滅燈火的地方。用大D的話說,那是個滿地大白腿的地方。
  也正是從今天開始,我的靈魂不再純潔。天生與世界的格格不入,讓我經(jīng)歷了太多扭曲的人和事,變得情緒化、躁動又時而興奮,在惡人與孩子間徘徊。
  爐底的木炭不斷閃爍紅光,我一直相信火是打開另一世界的通道,火的意志比我堅定,不會在焚燒一切后有所動搖,燒了就是燒了,灰燼不能重生,火也不會復燃。而我,卻不斷在一件事上糾結(jié)個不停,直到像黑洞一樣把自己扭出時空。
  老樹上,有只松鼠正趴在那兒看我們,它是大D的“老相識”。我也認識一只,就在我Box h訂1住所的陽臺外,它每天晚上都會趴在樹梢等餅干。看著樹影里那對黑光閃爍的眼睛,非常可愛?蛇有那么一瞬間,有點兒害怕,如果人的靈魂或怨念真的可以存在,那只松鼠會不會突然被操縱,發(fā)瘋似的撲過來咬我?
  “在發(fā)呆想什么?還在想剛才的事?”大D邊烤東西邊問。我已經(jīng)聞到從烤翅上散發(fā)出來的強烈香味。
  沉默了十幾秒后,我像顆石頭一樣說:“我也不知道,什么都想。不知道以后怎么辦,出來7年,學習沒學成,卻把自己糟踐成個廢物;貒院,前途茫然。那家伙被打成那樣,不死也得植物人。那地方很少有人經(jīng)過,估計他這會兒還在溝里躺著呢!眱(yōu)柔寡斷的人最可惡,比如我,活該作死。為了幫一個不熟悉的人報仇,為了所謂的公道而去打人。打完了,卻又憐憫起惡人來。上帝都要毀掉巴比倫城,你一個凡人有能力去改變什么?他不死,才是世界更大的悲劇。
  “好啦。別在這兒深沉了。干了就干了。明天買機票去。天塌了我頂著。警察查不到是咱倆的。澳洲警察都是吃屎的。我過幾天就去珀斯了,警察就算要查,也是從阿龍周圍的人查,查不到咱們倆!辈恢驞是安慰我還是自我安慰。那哆哆嗦嗦的笑聲,讓人不安。阿龍,就是被我們倆伏擊的人,所謂伏擊,不如說是偷襲,或騙。沒有任何現(xiàn)代化情節(jié),使用的是錘子和棍棒這種原始武器,也沒有什么復雜過程,就是騙出來打而已,地方很偏,沒有路人看見。阿龍是福清人,建筑公司小老板。他給大D的朋友小萬做過雇主擔保,收了10萬刀好處費,卻在中途反悔,最后搞得小萬跳樓自殺。要知道,10萬刀約合68萬人民幣,這錢是他家里賣房子換來的。
  “你說,回國以后我還能適應嗎?15歲來到這里,就2007年的時候回國待過一個月,其他時間都在墨爾本!蔽覜]有接大D的話,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能適應就見鬼了,實在適應不了再回來吧。哪怕黑在這里,你看。,,大D指了指他鄰居家的房子,‘‘這里住的全是黑民,住的時間比我的年齡都長,我可從來沒聽說有誰被抓的,無非是生病以后吃藥打針要自己掏腰包,銀行都他媽不管簽證過期不過期。你忘了?你不是還用過期半年的護照在銀行開過戶頭嗎?”P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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