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刀鬼曹正(曹正殺吏) (操刀鬼曹正:梁山第81條好漢,征方臘時被箭射死。) 楊志失了生辰綱,失魂落魄撞到一個酒店里,吃喝完了不付賬起身就走,那店主引幾個莊客追上他,二人打了一架,店主敵楊志不過,跳出圈子問他姓名,知他便是那殺潑皮牛二的好漢,撇了棍棒便拜,說道:“小人喚作‘操刀鬼曹正’,東京林教頭正是小人的師傅,請制使哥哥隨小人家中敘話。”楊志看這漢生得粗眉大眼,性格直爽,倒像是個好漢模樣,便隨了他回到酒店里。 娘子正坐在店里生氣,忽見曹正一手拉了那白吃食的客人說說笑笑著走回來。曹正大聲說道:“快來拜見制使哥哥!”那娘子忙上前施禮,曹正又讓伙計重整了杯盤,二人暢談些江湖上事情,曹正說的興濃,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酒,酒水順著下巴流到曹正胸毛上面,又滴滴答答滴在褲子上,娘子在一旁見了,用帕子掩了口笑。曹正笑道:“我這渾家未見過多少世面,哥哥休怪。”娘子道:“我這小村小店的村婦自然比不了你這開封府來的,消折了本錢回不了鄉(xiāng)的大官人! 曹正用大手撓了撓頭,嘿嘿傻笑道:“哥哥你瞧,她這一張嘴比我那殺豬的刀子還要快,我是怕了她!睏钪菊f道:“你家里可有做豆腐用的鹵水?”曹正道:“沒有,哥哥要那東西何用?”娘子看了看楊志,笑著走到后面去了。楊志道:“只是隨便問問。”曹正的妻舅正好端了盤菜過來,對曹正說道:“制使哥哥是說你怕我姐姐!辈苷溃骸笆敲?那他話里怎沒提一個怕字?”妻舅對楊志道:“我這姐夫是個直腸子,性子急,腦子慢,那日他殺豬時把手割破了,第二日才喊疼。”楊志聽了大笑,曹正也跟著笑。 楊志當晚就宿在店子里,想起坎坷不順的經(jīng)歷,只覺房梁上似有祖先的眼睛在黑夜里看著他,期待他早日光耀門楣,想了一陣,嘆了幾聲,迷迷糊糊睡了。 次日,曹正給了些盤纏與楊志,楊志一個人望二龍山去了。曹正先打了趟拳活動一下筋骨,讓伙計把院子里的三口大鍋燒開了水,后院牽出三頭肥豬來;镉媯儼讶^肥豬綁好了四肢吊在木樁上,曹正手里拎了快刀,照豬嗓子上各捅了一刀,伙計用三個大木盆接豬血,曹正把刀插在肉案上,回屋洗手去了。 曹正殺豬,與一般的屠戶不同。他殺豬,一刀斃命,豬的喉管被完全割斷,一聲也發(fā)不出來,只從傷口處咕咕地冒血泡,不像別的屠戶那樣,讓豬喊破了喉嚨。 這手活是他祖?zhèn)鹘^技,他早日在開封府時,從不因殺豬而吵得街坊四鄰不得安生,鄰人一開始總認為他家的豬肉是死豬肉,直到某天一個頑皮的小孩兒無意中跑到他家,親眼見到他父親殺豬,這才一下子傳開了。 曹正把手洗凈了,娘子端來一杯茶水,曹正剛把杯送到嘴邊上,忽聽前面吵吵嚷嚷,忙放下茶盞,快步走到前面去看。這一看不打緊,曹正氣往上涌,他強壓了怒氣,在一個小杌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只見一老一少兩個稅吏正和伙計爭吵不休,那個老稅吏扯過一條長凳坐下,對那個小稅吏說道:“你休和這些村漢計較,叫他店主人出來說話,今日我和他新舊賬一起算,看不讓他關了這個店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給他撐腰!”曹正知道,這老家伙早晚要來尋事,只為那日收了他的肉錢,那老家伙臨走時撂下一句話:“爺爺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花錢買肉吃,好,好,好!”那老東西提著一刀肉,把那塊肉舉到眼前仔細觀看,口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像那塊肉很稀奇,很珍貴。 那個小稅吏也在長凳上坐下,兩個人一副坐到天黑的架勢。曹正說道:“你兩個想吃肉就直說,休要繞山繞水,伙計,拿兩套豬下水與他二人去球,一大早就來尋晦氣,他娘的!”那老稅吏聽曹正罵他,跳起身來,用手指著曹正罵道:“你個骯臟鬼也敢罵我,你想死不成?”言罷手按腰刀,大步?jīng)_曹正而來。那老東西平日頤指氣使貫了,哪里忍得這口氣?他上前伸手去捉曹正衣襟,卻被腳下一塊石頭絆了個筋斗,搶破了面皮,一時血流滿面。曹正本不想和他計較,這時見他流了血,怕吃官司,頓起了殺心。曹正左手綰了綰袖口,右手向后一揚,那是他殺豬時的習慣動作,一個伙計馬上將一把尖刀遞在他的手里。那老稅吏見狀,以為曹正想嚇唬他,說道:“你敢殺我?”曹正左手抓住他發(fā)髻,右手尖刀往前一遞,旁邊一個伙計早把一只木盆接在了老稅吏的身下。刀子拔出,血霍地噴出來。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那小稅吏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早被曹正兩步趕上去,刀子一進一出時,曹正的人已轉(zhuǎn)身走開了。 小稅吏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滿臉驚恐,面前不知何時已多了個木盆,他搞不懂木盆里是誰的血,只覺得雙手熱乎乎的。曹正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稅吏,見他的嘴一張一合地罵著什么,但已出不了聲音。曹正對伙計說道:“抬去后院埋了,此事別讓我家娘子知曉了,別看她嘴上厲害,她膽子比誰都小,如要問起,便說與了他二人兩套好下水,歡歡喜喜去了,聽到?jīng)]?” 正說著,娘子從屋子里喊道:“屠子,還不快去把豬頭肉煮上,一會兒客人來了吃什么?”曹正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嘴里應著:“來了,來了,急什么,解個手都不成么,我又沒賣與你家,就算是你家的騾馬,也得讓人喘口氣兒呀,總是一圈一圈地撥我干活,我是鐵人不成?累壞了我,夜里誰來伺候你,呵呵!” 伙計們笑著干活兒去了,店鋪前面已開了門板,門口也有人打掃干凈了,幾只雞子在門前空地上悠閑地覓食,日頭漸漸高了起來,是個好天氣。 P7-10 解析《水滸傳》的書不少了,其中也不乏優(yōu)秀之作,但到目前為止,洪亮這本書是我見過的最有昧、最有趣的一本。它的意義甚至超越了對經(jīng)典的解析,具有了獨立的普遍性價值。只要我們生活的世界不發(fā)生根本性的變化,這樣的書就具有傳承的價值。 ————作家冰洋 寫故事其實就是寫人生,好的故事,通過情節(jié)彰顯作者的理想與胸襟,《別彈<水滸>54弦》與其說是寫那段久遠的歷史,不如說是寄托著洪亮對社會、對人生透徹的參悟。 ————作家、學者張西 《論語·子路》上說:“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猖平!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弊x《別彈<水滸>54弦》,感受一個狂狷者的精神頌歌。 ————河北某大學教師王翰 因各種原因,此書幾經(jīng)退稿,經(jīng)過艱辛而漫長的出版之路,《別彈<水滸>54弦》終于面世。此書以全新的現(xiàn)代手法生動地描述了《水滸傳》里的英雄人物,語言清新簡潔,表述明晰暢快。別樣的作品,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出版人汪艷 遙遠的英雄,永恒的熱血 這并不是一個崇尚英雄的年代。 所以,需要對那些遠去的英雄加以緬懷,于是我決定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向他們致敬,那就是把他們寫出來。再后來,也就有了現(xiàn)在這本書。 對于一個生活在以金錢來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的環(huán)境中,一個人獨自躲在陋室里,在鍵盤上敲打文字顯得很不合時宜,甚至有逃避社會的嫌疑,也可以說是卑微且可恥的一種行為。 好男兒應該是一腔熱血,就像《水滸傳》里面的那些人。當我寫這些人物的時候,我仿佛回到了他們那個年代,我就像一個幽靈般游蕩在他們當中,甚至感覺到自己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這感覺無疑給寫作帶來了莫大的快樂,與此相比,老婆“醬油又漲錢了”的抱怨聲完全可以被金戈鐵馬的聲音踏個粉碎。 我整日和這些英雄們待在一起,就連睡覺時都把他們裝在心里,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不能完全融入他們的生活,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了解這些英雄。由于時間過于久遠,他們的臉顯得十分模糊,當我的思想飄忽到梁山之上,我便跟蹤著那一個個模糊的身影,像一個站在一旁偷聽別人談話的人那樣,努力支棱著耳朵,然后把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飛快地記錄在小本本上,但是我只是聽到了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談話,我后來整理這些素材并把它們變成一篇篇小說的時候,難免有許多的疏漏,所以這些小說看上去并不是很完美,但我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也許以后我會做得更好一些。 許多男孩子在小時候都會被梁山好漢的故事所吸引,都會被那些英雄的故事感染得熱血沸騰,我最早接觸的水滸故事是一本有關顧大嫂的小人書,封皮上畫的顧大嫂那叫一個彪悍,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沒敢輕易下筆去描寫她,她將同朱仝、史進、石秀等另外八個人物一起,放在以后再寫,細細地寫。 對于那些在《水滸傳》原著里被粗線條一筆帶過的邊緣人物,寫他們既困難又容易。困難的是他們的形象很模糊,說他們?nèi)菀讓懸彩且驗樗麄兊哪:,比如鐵面孔目裴宣。我在塑造裴宣這個人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他在原著書中唯一的一次亮點,那就是裴宣的舞劍,所以我決定還在舞劍上面做文章,結果就有了這一篇《裴宣的第二次舞劍》。 李逵是大家都熟悉的,施老那幾筆李逵斗浪里白條張順的神筆,簡直就沒給后人留下躍躍欲試想要插上一筆的那種可能,所以我在塑造李逵的時候,干脆把他轟轟烈烈的事跡全部抹去不提,只在李逵的死上面做文章,采用倒敘的方法,抽掉了李逵自認識宋江直到被宋江毒死所經(jīng)歷的全部生活內(nèi)容。 英雄已經(jīng)遠去,但熱血永遠不會凝結。 感謝所有為此書的出版給予了關注、付出了心血的人們! 感謝所有熱愛生活的人! 洪 亮 2011年5月 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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