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傳記文學拒絕似是而非


作者:傳記文學拒絕似是而非     整理日期:2013-06-04 11:32:24


  
   傳記文學拒絕似是而非
  作者:李雪楓
  
  因出版社約請檢校圖書,很偶然地讀到《李健吾傳》(韓石山著,北岳文藝出版社1997年1 月出版)。本是負命而行的差使,卻有了欲罷不能的閱讀感覺。于是這本38萬字的厚厚的人物傳記,囫圇吞棗地兩三天便讀完了;又因有檢校的任務(wù),便又反復幾遍。如此再三,便引出了一點思考。
  
  首先,是關(guān)于傳記文學題材的思考。人物傳記,歷來不乏素材的收集。人的一生,或長或短,但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卻是每個人不可避免的歲月滄桑。因此,可成為作品題材的內(nèi)容很多:或是探幽取勝的軼聞匯總;或是極盡夸飾的道德說教;或是樸實嚴謹?shù)娜松形颉?br/>  
  此時,作家的境界與技巧便在這選擇過程中了然若揭:獵奇見其品味與心性的淺陋;夸飾顯現(xiàn)他的功利與世故;嚴謹反映作家秉承傳記傳統(tǒng)、直面現(xiàn)實人生的悟性與膽略。如果以上述比照《李健吾傳》,韓石山在本書材料的選擇與結(jié)構(gòu)的安排上當屬后者,說其春秋筆法是言過其實,但他的謹嚴與深刻卻是貫穿于全書始終的。在作品中,作者撥開籠罩在李健吾一生歲月中的重重迷霧,拂去掩蓋人物性格魅力的諸多瑣屑浮華,用“上學、留學、教學、研究”八個字簡潔扼要地勾勒出一個在風起云涌的變革背景之下,苦苦追求理想的知識分子的形象。基于此,我們便讀到了這樣一位能代表數(shù)以萬計的文人士子形象的李健吾:他疏離于名利,也疏離于權(quán)勢;他淡泊人生、執(zhí)著事業(yè)。
  
  他在小說、散文、劇作、翻譯、文學評論、法國文學研究等方面的等身著作,昭示了自己實踐理想的人生價值;他用自己行云流水般的語言、灑脫豁朗的文風,展現(xiàn)文人的自信自得、自尊自知;甚至他的死,都力求平靜,“不開追悼會,不上報紙,不留骨灰,若無其人。”這三不一無的遺囑,為主人公的人生境界作了最后的也是最精彩的注釋。
  
  凡此種種,是書中主人公的精彩動人處,也是作者選擇材料的精彩動人處。
  
  進而又想到現(xiàn)在,在這物化程度愈來愈高的物質(zhì)世界里,人文思想的臧否也摻雜了許多世俗功利的因素。一些或為名或為利的文人與準文人,不惜擠出自己與金銀等值的時間,鋪排筆墨、激揚文字,于是文壇上便有了許多似是而非的“傳己”、“傳人”的作品:有的旨在報私怨,泄私憤;有的在自夸自顯;有的在編撰新的以己為中心的神話;加上某些趨炎之輩的聒噪,一時間確實有幾分英雄輩出的意味。
  
  殊不知,煙云過眼,轉(zhuǎn)瞬成空。如此功利浮躁的心態(tài),豈能道出一個真實而不朽的形象;在人事擾擾的世界左右逢源,春風得意,還想寫出力拔千鈞的《懺悔錄》,豈不是癡人說夢。
  
  看來,無論傳己與傳人都需要公允客觀的態(tài)度,平靜超脫的心理。
  
  傳記不僅僅是一種文章體裁,更是寫傳者與被寫者膽略、胸懷、精神、見識、氣節(jié)等天衣無縫的契合�!霸娡狻钡墓Ψ虿皇菍憘鞅旧恚菍θ松膶嵺`與感悟。韓石山歷經(jīng)歲月坎坷,對人生特別是文人的人生有深刻的認識。因此,他能品味李健吾之酸甜苦辣,亦能同感其悲歡離合;能嘆其不遇,亦能悔其自閉;能奮其長歌當哭,亦能哀其身如飛鴻,隨世俗之茍且。這是作者筆下真實的李健吾,也是一個內(nèi)涵豐富深刻的文人形象。
  
  其二,關(guān)于傳記文學表現(xiàn)方法的思考。傳記是文學的一種形式,但它又不同于常規(guī)意義上的文學體裁:前者基于寫實,后者立足創(chuàng)新。
  
  陳寅恪先生《元白詩箋證稿》中說:“陳氏《長恨歌傳》與白氏之《長恨歌》非通常序文與本詩之關(guān)系,而為一不可分離之機構(gòu),趙氏所謂‘文備眾體’(語見宋趙彥衛(wèi)《云麓漫鈔》)中,‘可以見詩筆’之部分,白氏之歌當之;其所謂有‘可以見史才’議論之部分,陳氏之傳當之。”后人們據(jù)此以“史筆”、“文筆”劃分傳記與創(chuàng)作。史筆是基于真實基礎(chǔ)上的直書直議之筆;文筆是作者在固有經(jīng)驗基礎(chǔ)上的生發(fā)與創(chuàng)造。韓石山是能夠嫻熟運用這兩種表現(xiàn)手法的作家。他以小說主打文壇,讀他的作品,有如面對一個機敏而狡黠、自知又自傲的朋友,他用自己的語言、思想啟發(fā)你,鼓舞你甚至嘲弄你,他用自己的熱情走近你、也用自己的冷酷拒絕你;于是,你被他激動得熱血沸騰;你被他引誘得迷茫萬分;你又被他拒絕得心灰意冷。然而,在《李健吾傳》中,卻不見作者的曲折多變,騰挪跌宕的技巧,也不見作者營造的極富美感效應(yīng)的情感空間。在略帶困惑與遺憾之中讀完全書,才在作者寫的《后記》中找到答案:
  
  近年來傳記文學大盛,其寫法多近似小說,環(huán)境如同實堪,聲口務(wù)其逼肖,至于實情若何,似乎無暇顧及。我沒有這個魄力,只能就事論事,循序而進,在資料允許的前提下,編排調(diào)度,使事件盡量完整,人物的行為與性格有所依傍。無意菲薄時賢,在傳記文學的寫作上,我還是服膺朱東潤先生和他的《張居正大傳》。
  
  朱先生是傳記文學方面的權(quán)威,他博古通今,文辭流暢�!稄埦诱髠鳌肥妨舷鑼嵷S富、人物形象逼真?zhèn)魃�。在關(guān)于明代的諸多傳記作品中,它是足可以與吳晗《朱元璋傳》比肩而立的佳作。韓石山以朱東潤先生為榜樣,足見其寫傳記文學基本思想已不同于其散文及小說創(chuàng)作。不僅如此,《后記》中的一席話,也說明他對時下諸君把傳記、小說創(chuàng)作手法混同的看法:“魄力”是一種勇氣,有勇氣固然可嘉,但這種以“編”取代“真”的寫作方法、寫作勇氣,怕是要愧對先人、今人與后人了;春秋晉國史官董狐的“趙盾弒其君”,堪稱膽識俱佳的春秋之筆或董狐之筆。兩者相比,前者之勇有欺世盜名之嫌,后者之勇卻與天地共存,為當事者鑒,為后人所學。韓石山用自己的作品,實踐了自己在傳記文學上的思考。前文述及主人公的形象能代表無數(shù)文人,原因就在于作者在歷時三四年,深入揣摩其諸多方面的基礎(chǔ)上,對李健吾形象的挖掘及生發(fā),從這一意義上講,此書的目的也不僅僅在于為一個本該立傳的人立傳,也是為無數(shù)文人“立此存照”:
  
  或鑒或戒、悉聽尊便!
  
  基于上述兩方面的認識,筆者認為:在傳記文學的寫作過程中,作者應(yīng)本著客觀求實的態(tài)度去塑造人物形象,應(yīng)堅持求真求善的原則去品評人物。韓石山《李健吾傳》便是很好的例子。
  
  記得曾談及《李健吾傳》的封面,大家皆感失望,惟有作者淡然不語。我知道,韓石山先生傾幾年心血旨在披露一個真實而絕無雕飾的人物,因此,便不在乎任何細節(jié)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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