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該有怎樣的一生? 人該有怎樣的幸福? 被人稱羨為“鉆石王老五”的男主人公企業(yè)家于津生,在即將舉行婚禮的幸福時刻,忽然傲發(fā)現(xiàn)從高樓墜地,生死未卜…… 是自殺還是他殺?與主人公密切相關(guān)的新娘裴蓓、女秘書烈烈以及被于津生視為紅顏知己的女記者寧可,都因這一突發(fā)事件陷入了深深的迷惘。為其作伐被人贊為“智多星”的老干部,亦因難脫干系和家庭糾葛而頓失晚年的安寧。 一邊是生死難定的痛悔和追憶,一邊是力圖擺脫的苦惱和拷問——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中顯影上個世紀的苦難人生,心思綿密的糾葛中盡現(xiàn)當代社會的紛紜駁雜。大起大落中有男女主人公難以言說的情懷,大苦大悲中有智者高士對于人生哲理的思考。當“秘密”抽絲剝繭地揭開、當“真相”顯影定形之后,男女主人公的結(jié)局卻讓人不勝唏噓……雖然是悲劇,卻有瑰麗的亮色,書中人物深刻的省悟宣示了人生最簡單的真理:活著,該如何把人亨寫端正。 本書是作者《無盡人生》三部曲的第三部,其思想內(nèi)涵無盡”的終曲,書中的真言警語,更如繞梁之音,令人回味和思索。 作者簡介: 葉文玲,女,祖藉浙江玉環(huán)楚門鎮(zhèn)。浙江省作家協(xié)會名譽主席、中國作協(xié)主席團委員;曾任第六、七、八、十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九屆為全國人大主席團成員);浙江省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副主任;浙江大學(xué)兼職教授。 少小發(fā)表作品。五十年創(chuàng)作經(jīng)歷成果豐碩。現(xiàn)已出版作品集48種。1998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葉文玲文集》(8卷本385萬字)。代表作有短篇小說《心香》、《藤椅》、《屏幕》、《此間風水》;中篇小說《青燈》、《小溪九道彎》、《浪漫的黃昏》、《湍溪夜話》等;長篇小說有《無夢谷》、《父母官》、《太陽的驕子》、《三生愛》(即《無桅船》);傳記文學(xué)作品《秋瑾》、《敦煌守護神——常書鴻》等。 散文集有《夢里尋你千百度》、《寫在揶葉上的日記》、《藝術(shù)創(chuàng)造的視角》、《不了情》、《有你不寂寞》、《靈魂的伊甸園》、《永遠的誘惑》、《七彩夢瓣》、《素心如簡》、《葉文玲散文選》、《枕上詩篇》、《葉文玲品味文集》、《情有獨鐘》、《玫瑰換個名字一樣芬芳》等;長篇文史隨筆《清風明月共一船》等。 其小說和散文作品等曾獲數(shù)十種獎項:《心香》獲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無夢谷》獲紐約文化藝術(shù)中心所頒的“中國文學(xué)創(chuàng)作杰出成就獎”,1997年獲第二屆浙江省政府魯迅文藝獎——突出成就獎;《秋瑾》、《敦煌守護神——常書鴻》相繼獲第四、第五屆浙江省魯迅文藝獎——優(yōu)秀成果獎;《心泊千島湖》獲全國首屆冰心散文獎;《妖盡人間春》獲首屆朱自清文學(xué)獎。 目錄: 1.自殺還是他殺 2.女人一輩子就等這一天 3.誰教你心猿意馬 4.我怎么成了陪綁 5.誰叫你是系鈴人 6.這也算蛛絲馬跡么 7.小女子本姓耿 8.如此玄機 9.沖動是魔鬼 10.麻雀也有四錢肉 11.相見恨晚 12.未知他心似我心 13.人心終究隔肚皮 14.世上沒有后悔藥 15.他能是知己么1.自殺還是他殺 2.女人一輩子就等這一天 3.誰教你心猿意馬 4.我怎么成了陪綁 5.誰叫你是系鈴人 6.這也算蛛絲馬跡么 7.小女子本姓耿 8.如此玄機 9.沖動是魔鬼 10.麻雀也有四錢肉 11.相見恨晚 12.未知他心似我心 13.人心終究隔肚皮 14.世上沒有后悔藥 15.他能是知己么 16.只盡“人中人”的天職 17.能和盤托出么 18.錯!錯!錯! 19.莫!莫!莫! 20.買鹽也生蛆 21.魂游夢游 22.他也是系鈴人么 23.不要“人上人”的榮耀 24.英雄自古出漁樵 25.“光天下做個人” 26.英雄不問去處 27.天賦之債 28.一“淳”激起千重浪 29.我叫他表舅 30.無功不受祿 31.大路通天各走一邊 32.人無信不立 33.不要無窮大 34.下不為例 35.我該誦持哪句真言 36.人生得意須盡歡 37.把人字寫端正 38.讓建筑贊美生命 尾聲 “無盡人生三部曲”總后記:人生無盡1.自殺還是他殺 毫無疑問,他是從“凌霄閣”的窗口墜下的。 七樓一面大敞的長窗證明了這一切。 當時的情景誰也沒有看見,是后來看到的人猜測:這一切當然發(fā)生在頃刻間,不管是他自己跳下還是別人猛推,一定是以鷹隼撲兔的姿勢從窗口飛出,俯沖般地猛躍下來,頎長壯實的身軀才會像中箭的鷂鷹,倒仰在地面的。 當時一定會有一記巨大的悶響。 當然,誰也沒有聽見這聲響。發(fā)現(xiàn)時,他已經(jīng)頭顱微側(cè),在地上仰躺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字。 聞訊而驚惶奔集而來的人們,一仰頭就齊齊望見了七樓那面惟一大敞的長窗。 這座窗子狹長的樓閣高聳在高大密集的雪松之巔,仿佛如仙宮玉宇飄搖在云層之下,樹叢之中,彩鑲的玻璃被夕陽的余暉照得熠熠生光,就像在空中招展的一面風之旗。 “凌霄閣”名字老派,外形卻是地道的哥特式建筑,從底到頂共12層,所有的窗子都是窄而長的拱形,如果不是真實的圖景,如果不是包含了運動技巧的從容,真難想像他是怎樣從這樣窄小的窗口飛跳出去的。 難道他真的是如此從容赴死?如果真是自殺,那當然是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 如果是他人加害,那么又是誰,偏在這個時候…… 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的救護車,倏然隔斷了人們驚惶的猜測。 救護車駛到時,跳樓者還沒有氣絕,幾枝折斷下垂而露了白茬的松枝證明了它的功勞。 人們于是說,幸虧塔旁有這些密集的松杉,當他飛落時,被窗下這些粗大的松枝擋了一擋而有所緩沖,否則,當時就粉身碎骨了。 當然,在他殺和自殺的結(jié)論沒有作出前,目睹者所有的猜測都是問號。 隨之而來的法醫(yī)沒有肯定他是身體那一部位先著地,但是已經(jīng)造成重型顱腦損傷是不容置疑的。令先睹者奇怪的是,墜樓者除了腿骨明顯折斷、后腦勺有一大塊明顯的青腫淤血、嘴角滲出一絲絲血污外,這具從七樓墜下的驅(qū)體,竟然渾身干凈,別處都沒有血跡。 顱腦損傷要看搶救得如何——醫(yī)生當時沒說的話,由許多假充內(nèi)行的目睹者說了出來。 正因沒有多少血污狼藉之跡,他當時的模樣就跟他平常一樣,所穿的阿瑪尼西服胸袋那朵插花,竟然還被一枚別針牢牢的別在上頭。躺的姿勢,更是像那些為講究畫面完美的電影一樣,保持男主人公形象的完美。 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熟悉他而目睹了現(xiàn)場的人,壓下驚恐后,立刻在私下里嘀嘀咕咕:誰能殺他?誰會殺他?如果是被害,要殺害他的人為什么單單選擇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害人者難道還會考慮讓他死得難看或不難看? 那么,這于津生真的是自殺? 于是,人們就又驚疑萬分地嘆息:樣樣成功追求完美的于津生,為什么要自殺? 人說,H城的人哪怕死上九百三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都輪不到他于津生去尋死。 真的。他是何苦來呢?吃飽了撐的?就為了死個驚天動地?若是說那些在當今社會特愛追求轟動效應(yīng)的港臺明星,例如張國榮那樣的歌壇天王影視明星還差不多,他于津生是做什么?他還不夠有名?就為了出名?才跑到這兒去死個完美? 另一些人就不以為然了:完美個屁!完美的人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選擇自盡嗎?因為他跳下的地場湊巧是一片草地,溜軟,又被松枝擋了一擋,如果直沖沖下來,或者再滑過去十來米,就是大片的卵石小徑,哪怕松枝的作用力再大,也肯定要撞得血赤糊拉,哪還能夠還他個完好的全尸?他于津生不想活了,肯定是有什么虧心事讓他活不到頭了,可見,人不能太榮華太富貴,太榮華太富貴是要折壽元的。 不管是褒還是貶,有個看法是大家一致的,那就是:于津生的自殺決非心血來潮,而是事先早有打算心里有數(shù)才選擇了這個地場這樣的死法。 不管是貶還是褒,有個看法是大家一致的,那就是:若是有人要害于津生,這人也不是一般的人,肯定是早年間有過血海深仇或是相互間有彌天大冤。 不管是貶還是褒,反正這個說法也是一致的:于津生的墜樓必有疑團,其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津生是什么人?于津生可不是等閑之輩哪! 于津生是什么人當然說來話長。暫且按下不表。 先說這件事的發(fā)生地——凌霄閣。 凌霄閣位處云夢山莊的盡頭,是一處供賓客酒足飯飽之余登高盡覽H城風光的所在。 在H市,在品位上能與“香格里拉”“希爾頓”“貴都”這些大飯店妣美的,就是云夢山莊。 云夢山莊是上世紀末新建的山莊式酒店,并非老牌,名聲卻遠遠蓋過此間所有的名店酒樓,就連城里只作為“內(nèi)招”的那兩家賓館飯店,雖然地位尊貴,但論豪華精美也比不過它。 云夢山莊風頭獨健,當然緣自它在H市倚山又臨水、緣自它掩藏在濃蔭碧湖中的幽深環(huán)境、緣自它中西合璧的新穎而又瑰寶式的建筑風格、緣自它內(nèi)部裝飾的既有中國古典元素又有現(xiàn)代的歐陸風情。大處的優(yōu)美精致自不消說,小到每處細節(jié)都無可挑剔。當然,作為山莊式大酒店,更誘人的是它有最豪華的中式餐飲和最精美的西餐菜式菜點。凡此種種,都為親臨親品過其豪奢的賓客所津津樂道。 坊間簡單的說法是,你要在云夢山莊訂一桌酒席,腰包起碼得裝上五位數(shù),否則休想;而更讓人費心的是,若與其間主事人物沒有相當交情,哪怕腰包再鼓,預(yù)訂也是不太容易的。 那么,它那有著十六座不同造型的各各以典雅的詩詞命名的亭臺水閣、那說不清包間數(shù)的大小餐廳,都是被誰操縱和被誰使用的呢?當然,這也是僅僅屬于老板們的“商業(yè)機密”。 云夢山莊在H市一角,與蓬萊島遙遙相望,不光名字充滿機趣,更因為這種種機密而多了許多神秘。 作為著名海濱城市,H市向以優(yōu)勝美地風光宜人蜚聲海內(nèi)外,又以眾多的歷史文化古跡而年年月月引得游客如過江之鯽。H市北角臨海,城中卻又明湖如鏡,春花夏荷秋桂冬梅,更是能教當?shù)厝艘步踢^客看不厭的勝景。云夢山莊雖然是城中的一方寶地,離海濱不遠,又以園中之園囊括了H城勝景之最。即便H城無例外地四季分明,可云夢山莊卻是例外。既便外邊的世界大雪紛飛銀裝素裹,云夢山莊卻香閨暖閣連輕裘薄衾都可省略;即便外邊酷暑難擋,云夢山莊卻濃蔭如帳處處幽涼,連園中的噴泉都清涼得像是從喜馬拉雅直接引來的冰雪。 新世紀到來之前的那年春節(jié),作為大酒店新開張的招牌,云夢山莊聯(lián)合此間的團委婦聯(lián),為報名并抽中簽的12對青年舉行了一場豪華非常的集體婚禮,并以最優(yōu)惠的價格讓12對幸福的新人在此住了一夜,享受了種種頂級待遇。 從此以后,云夢山莊又有了一個最富號召力的名聲:在H市,這里是舉辦頂級婚禮婚宴的所在。 從幽情約會、拍攝婚紗照到舉行婚禮、到婚禮后的洞房乃至數(shù)天半月的蜜居,云夢山莊都能提供一流的服務(wù)。 所以,對于H市那些有一定實力的年輕人來說,到云夢山莊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既有異國風情又有現(xiàn)代意味的婚宴,是許多新人們的夢想。 于津生從凌霄閣墜樓,在H市之所以如此轟動,也因為這天,是這個在H城有著“鉆石王老五”之稱的新郎,在此舉行婚禮的大喜之日。 有著“鉆石王老五”之稱的新郎,在云夢山莊舉行被人議論了不少日子的婚禮,是知情人的意料中事,于津生婚禮的等級、其籌辦和要辦的過程和轟動,在H市自然屈指可數(shù),就是在國外,恐怕也堪與王室貴胄如太子、公主、親王王妃們的豪華高貴可比。 所以這一日,不光是新郎新娘的雙方親朋皆已云集,H市的十幾家大小報紙和媒體的娛記們,不管與新郎新娘搭沒搭上邊、受沒受到邀請,都紛紛以與報道世界杯、奧運會相匹敵的熱情,各顯神通地來到了云夢山莊,等待著各種各樣的拍攝時機。 于津生從凌霄閣墜樓的這一刻,是高朋貴客大多到齊,三三兩兩分散在那十多間各個名目的“水閣”喝茶、等待司儀召喚前往婚禮大廳為新人喝彩賀喜的時刻。 所以,這場喜劇的關(guān)鍵人物在這一刻有了此舉,不啻是引爆了一顆定時炸彈,驚得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是主婚人,在H市剛剛淡出政界,但卻有著頂級聲譽的前政協(xié)副主席工商聯(lián)合會會長應(yīng)德潤。 應(yīng)德潤在這天的身份不只是主婚人,作為新郎新娘的大紅媒,與業(yè)已去世的新娘父親曾經(jīng)有著親密關(guān)系,更因為新娘父親身份的某種不便,因此,即使那位老泰山在世,充當將新娘“牽”上婚禮壇的“父親”,也只能選擇被新娘稱之為伯伯的應(yīng)德潤。 所以,當作為男儐相之一的小侯飛奔而來告訴了這一情形時,應(yīng)德潤的臉色,剎那間就變作灰白,人也差點癱軟在地。 不過,應(yīng)德潤畢竟是場面上的人物,當他的思維終于恢復(fù)的一剎那,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吩咐手下人,立馬給警方、司法部門、醫(yī)療部門以及最相關(guān)的領(lǐng)導(dǎo)層,同時而一一撥通了電話。 現(xiàn)場的第一個目睹者,就是男儐相小侯,侯保東。 小侯大小也算得政界人物,最早是市工辦的主任助理,幾年前是應(yīng)德潤的秘書。應(yīng)德潤退居二線后,他又回到市府辦秘書二處當副處長。秘而未宣的打算是正面臨著“跳槽”或“下海”的選擇。而今,正屆新世紀之初,“跳槽”或“下!钡臋C遇就像剛端上桌的兩碗大菜,成了許多公職人員的公開秘密。所以,新世紀之初的光輝未來也等著這個前途無量的小侯,調(diào)好最合適的胃口來挑選。今天,小侯出席這場婚禮并充當男儐相,不僅是因為他有這個不大不小的官職而是由于與新郎的那點不深也不淺的私交,更由于主婚人是他的前任應(yīng)德潤。而新郎,無例外是能夠幫助他“下!钡暮芾慰康奶濉L惶^去,全在新郎一句話。而愿不愿馬上過去,也全在于小侯自己一句話。 小侯雖然現(xiàn)在還被不少人叫作小侯,可以肯定的是,“小侯”稱呼結(jié)束的日子為時不遠,有一點是斷斷不可忽視的,以機敏和能干著稱的他,在機關(guān)里一向冠有“猴王”的外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