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連珠,能量異象。剛面試回來的女大學生周玥與PTC股權團隊團隊長吳昊的車相撞,因為超自然現象,他們的命運被緊緊連接在一起。一個是普通女大學生,認真勤奮卻不懂拒絕不會爭取,初入職場屢屢被使喚欺負;一個是各方面條件都優(yōu)秀,強勢了一生的職場老油條,如今卻只能“寄居”在他眼里的廢物女主身邊;周玥的入職通知如約而至,兩人雞飛狗跳的“雌雄同體”生活+職場聯手打怪生涯,就此拉開序幕……職場菜鳥X老油條職場“背后靈“,輕奇幻X輕喜;男性感知下的女性世界,演繹都市女性職場成長題材! 楔子 九星連珠 “顧總,財務和法務盡調都做完了,沒必要卡著流程不讓上會吧?”PT資本,青年男子的臉黑得就像外面突然變暗的天色,下巴拉得老長,一雙劍眉氣得要飛出去。他抄手看風控總監(jiān),不滿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沖過去掐她。 風控總監(jiān)也揚眉,脖子傾出條好看的弧,絲毫沒被對方的來勢洶洶嚇到,堅定地重復著自己的理由,“吳昊,不是我卡著流程,立項會的風控問題你根本沒落實。今年要確認4億收入,確認比例是25%,第一季度合同金額不到1億,你覺得合理嗎?” “意見回復里我不是寫了嗎?公司的合同七成以上都是Q4才能落地,關于這一點,往年的數據也能說明問題! “那就等等它的Q2簽單情況和中報——” “——等什么等?等到那時候,項目都不在了!”吳昊暴躁地打斷對方,“綠山和建瓴都在搶,這周就上投決,再等我們就來不及了!” 可風控鐵板一塊,“要么你去落實合同情況,要么讓對方降估值,否則我不同意排會! 吳昊盯著對方,簡直火冒三丈! 去你爺爺的香蕉皮,現在要找到各方面全靠譜的標的公司哪有這么容易?時機、時機還是時機,過了這村沒這店。這女人嘴巴一張一閉就知道否項目、挑毛病,她倒是公司都不出,在后臺拿工資、獎金拿到手軟,哪懂得前臺沖鋒陷陣的痛苦? “吳總,還有問題嗎?”她張嘴送客。 吳昊直接翻了個大白眼,“說得跟有問題您能解決似的! 他“嚯”一聲起身,雷霆萬鈞地離開。重重的摔門聲讓風控總監(jiān)的太陽穴應激似的跳了跳。天吶,這真是整個PT資本她最討厭的團隊長,沒有之一:恃才傲物,囂張至極,沒一毛錢的溫良恭謙讓!換成別的團隊長,就算對風控有意見,哪敢把話說得這么低情商?要不是知道他投出了好幾個明星項目,真懷疑他是老板的兒子,公司的大少爺! 吳昊沖出門,準備明天越級跟老板匯報,控訴這無情無義無投資頭腦的風控! 扯扯襯衫領口,踱步到開放茶水區(qū),開了罐氣泡水,靠著水臺發(fā)呆。落地玻璃外天空陰沉得意外,明明剛剛還是艷陽下的大晴天。他長手長腳,肌肉將襯衫西褲撐起硬挺的輪廓,側面一望是富家精英的貴氣,頭發(fā)生氣得恰好落下了一縷在額間,又顯出幾分天真,吸引著路過人的目光——然而這人,就遠觀時最能給人恰如其分的好印象,這一點,李銘最清楚不過了。見吳昊一把火般燒出了風控總的辦公室,把外面員工燒得竊竊私語,他不由得跟過來。 “全公司,也就你敢這么對風控這么說話! 吳昊轉頭,看到一張永遠和煦的笑臉,恨恨道:“誰叫她不給我排會! “還是覺得簽單太少、估值太貴?” “少爺”點點頭,更加不爽,“女人真不適合搞投資,這個也怕那個也不行,按她的想法,什么項目都不要投了啦!” 他的好兄弟拍拍他,“也不能這么說,人家是風控,本來就是來提意見、控風險的! 吳昊不屑地“切”了一聲,顯然不同意,“你呢,南州那破項目還沒上會?” 李銘聳肩長嘆,也壓力山大,“合作方還沒找到產業(yè)合作伙伴,估計得重新立項。今年再不投出新項目,沒準我就得卷鋪蓋走人了! “哪這么嚴重?政策變化又不是你能預判的!眳顷桓觳仓獯链翆Ψ健 “要下雨了吧!崩钽憶]接茬,沉默地望著窗外潑墨般的天空。 煤炭般的黑云壓上天空,技高一籌地仿佛馬上就要壓下來似的。PT國際大廈對街的奶茶店旁,一個膚色白凈的女孩端著剛做好的蜜桃烏龍,耳邊掖著電話,也怔怔望著看不透的高處:是要落大雨嗎? 耳邊傳來室友的聲音,“玥玥,面試怎么樣啦?” 她這才回過神來,不自覺撅嘴,眼皮上翻。剛才是她平生最恨的小組面,明明都沒正式工作過,畢業(yè)生們卻穿得比正式員工更人模狗樣:一水的襯衫、套裙、西服,脖子上的梵克雅寶、手腕上的DW、腳上的Jimmy Choo。明明都不熟,頂著禮貌的微笑寒暄時卻親切得仿佛認識了八百年:前面衣裝精致的牛津女孩提著LV的老花包,指著自己的三無品牌熱切地說,哇喔,好特別的設計,我好喜歡——也不知道這個叫克里斯什么的,到底是幾級綠茶。明明都想秀肌肉搶話說,卻偏偏都要謙謙君子、窈窕熟女地假謙讓:“剛才這個問題周玥說得很好”——好不好要你講,都是來應聘的,怎么好像你們才是面試官! 內心吐槽了一萬八千次,嘴里卻小羊一樣溫良,“他們學歷太好了,不是牛津就是哈佛,我大概面不上……”聲音溫溫柔柔,小羊一樣沒脾氣。年輕肌膚是羊脂般的白,糊著粉底還能微微透出光澤。小鹿般的圓眼隨時都鋪著層水光。及肩的中長發(fā)天然是板栗色,軟綿綿襯托著她兩頰泛紅的小臉。雪白襯衫、清灰長褲、黑色奶奶鞋,干干凈凈、可可愛愛。 電話里哀嚎,“投資公司真是內卷之王,不然你跟我一起去職業(yè)培訓吧?你要是不死磕地產投資,早找到工作了。” “可是我就是為了做這個才考研的呀!毙⊙蜓傺俚鼗卮稹 有一句沒一句閑扯著,天空的黑云翻騰得更厲害了。 對街,長腿男人大步踏入一間咖啡廳,明明叫WOO Café。WOO,發(fā)音是《天上飛》里的“唔,根本攔不住”,是無所不能的“無”,也是周吳鄭王的“吳”。他徑直坐到吧臺,翹起腳,對著里面的人說:“冰美式,double shot! 偶爾來兼職的店員是個歲數不大的姑娘,看到他很開心地咧開嘴,“昊總!”雖然聽說吳昊在公司是只行走的定時炸藥,但她又不跟他工作,平常她看到的他總是客客氣氣,偶爾還會把自己不想用的大牌香水、護膚品以及二手的奢侈品塞給她——誰會不喜歡這么大氣的帥哥呢?要不是自己有男友,她早就撲上去了。 “蘇珩呢?”吳昊的余光瞟著外面的黑云,腿不自覺抖啊抖,像個多動癥兒童。 “這里。”瘦瘦的男人端著托盤繞到吧臺后。 吳昊放假喜歡躺在沙灘上,曬得全身淺小麥色,顯得很健康,而蘇珩就像他的反義詞,比象牙更明亮,是白玉色的一個人。吳昊五官大開大合,油畫般深刻,蘇珩則舒展細膩得像水墨。微長頭發(fā)被綁在腦后,戴了副金屬邊框眼鏡,一派斯文。蘇珩湊近吳昊,壓低聲音,“老板,來監(jiān)工嗎?” 吳昊瞪他,聲音壓得更低,比了一個夸張的“噓”。蘇珩瞬時收聲,露出招牌的體貼微笑,心想:如果你不是我老板,我真可以把托盤砸你腦袋上。這神經病玩意兒,自己把咖啡店開到公司樓下,還不準第二個人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店主,理由是怕公司同事來蹭吃蹭喝(難道不是怕人來砸店嗎)。讓他開到別的地方,他又表示這才是搜集公司八卦的絕佳場所。行吧,反正錢是你的。 店員手上做咖啡,眼光卻不自覺掃向那二位,這一棕一白倆帥哥站在一塊十分和諧。只可惜暑假很快就要到了,她要回家,下學期又得準備考研,有日子不能見到了。 “今天不是去當面試官嗎,來應聘的怎么樣?” 吳昊心不在焉,“有幾個長得不錯! 蘇珩失笑,“您選人還是選妃?” “選人、選人、當然是選人!”老板瞬間又暴躁起來,“但是怎么來的全是女生,男的都死光了嗎?” 難道因為天象的緣故,他的脾氣才一再破表?蘇珩把咖啡放到老板面前,客氣的語氣,不客氣的內容,“您不招女生,該不會‘厭女’吧?” “別給我扣帽子,我不‘厭女’,我男女平等!”吳昊撇嘴,又補充,“但女生真的很麻煩。回家照顧老小要請假,懷孕要請假,連來大姨媽也要請假!她們怎么有那么多假要請?”突然想到沒給自己排會的女風控,回落的大火又竄出來,“還有,女的都風險厭惡,情緒控制能力很差,根本不適合當領導!”咖啡杯往下一砸,液體震到桌面上,證明了他情緒控制能力的確“不錯”。 手機一條條彈出消息,吳昊凝神讀完,站起來。 “咖啡都沒喝完就走,又去約會?” “不是約會,是去分手。” “可你上個月才和她在一起……” 吳昊整理完袖口,輕哼,“說得自己很情深義重一樣,你不也今天睡完,明天就不見面嗎! 蘇珩不認同,“我又沒跟人談戀愛,哎,今天是九星連珠欸,又是520,這個日子分手是不是太不吉利?” 對方背著他揮揮手,踱出了店門。 周玥掛掉室友的通話,又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拼車的起點。一坐上車,司機就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今天天氣有多差。 車里的電臺正播放著:“待會兒的九星連珠,雖然短暫,但確實是百年難遇的異象。” 另一個主持歡快地問:“哇,那是不是會發(fā)生電視劇里那種穿越現象,我們會不會穿越到古代、未來,或平行時空?” “哈哈哈,假如真穿越了,你希望穿越到哪里去?” “當然是房價還沒開始漲之前!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九星連珠只會持續(xù)幾毫秒,快得我們根本感覺不到,很快天空就會明亮起來! “會發(fā)生什么其他超自然現象嗎?” “領導突然良心發(fā)現給我升職加薪……” “那領導是不會的,”他長嘆,“那這個百年難遇的異象對我來說有什么意義?” “可以發(fā)個朋友圈紀念一下!”接著又是一段兩人插科打諢的“哈哈哈哈”。 等九星連完珠,我還是沒找到工作。周玥靠在窗邊,無精打采任窗邊樓宇流過,盤算著自己還可以去應聘哪些公司。 距離她幾百米的吳昊開著浮夸的限量版保時捷駛出PT國際地庫,嘴角一抹得意的笑,他已經想好了甩掉對方的理由:塔羅師說,按他的星盤一定要在九星連珠這樣特別的日子里分手才能一生順利。玄學一事,寧可信其有——你愛我就跟我分手,你不同意分手就是不愛我——這種道德綁架簡直絕了。 非下班時間,一路暢通。滴滴快行駛到路口,電臺里主播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九星連珠還有五秒鐘,讓我們來一起倒數!五、四、三……” 周玥杠精地想:又不是跨年,為什么要倒數?冥河般的墨色天空,整個城市就像突然關了燈。 對方的錯愕和悲愴一閃而過,吳昊沒有心地想:在一起之前就說了只是玩玩,她干嗎要當真呢?思緒很快從女友身上抽離,專注在行車上。前面是綠燈,他一踩油門準備沖過去。說時遲那時快,路口出現了一輛車,吳昊趕緊踩剎車,腳還沒下落,下一刻就是鋪天蓋地的黑。他什么也看不見了。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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