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才華卻身負母仇的卑微少女,冰冷無情卻驚才絕艷的冷宮皇子,他們在即將掀起巨變的都城相遇。西都后宮,女官爭權(quán),這里是權(quán)利交織的斗獸場,這里有防不勝防的致命陷阱……斗惡婆,滅渣姐,面對惡毒丫鬟黑心太后……她通通見招拆招!且看曾經(jīng)遭仇人們無情碾壓的她如何一躍成為后宮紅人,且看“平安” 霸主如何手刃仇人,乘風破浪揚名于這險惡的世間!且看他如何在步步緊逼的危機中,殺盡天下負心人,奪取如玉江山,護得她一世周全! 第一章 風起,生變 1 五月萬物生長,鳥語花香。 距離錦州城三十里開外的地界,古老的光巖禪院,在郁郁蔥蔥的草木襯托中,更顯靈氣四溢,莊嚴巍峨。 相傳這座寺廟迄今已有近八百多年的歷史,它面臨碧波萬頃銀光閃耀的東太湖,背靠諸峰連綿重巖疊翠的九巍山,園中有漢朝皇室長公主親手栽植的四棵古柏。廟中佛像均塑金身,高大威嚴,以亙古不變的姿勢注視著蕓蕓眾生。 廟里香煙繚繞,絡(luò)繹不絕的信男善女趕到這里,他們雙手合十,舉過胸口額頭,然后跪拜在佛前,誠心祈愿。一到五月便天天如此,以致廟內(nèi)許多石板都凹了下去。 林菀每次到來都行色匆匆,難得有時間觀賞廟中景色,倒是因為心中有所惦記,便也從不忘記跪拜大殿正門所供佛的一尊釋迦牟尼佛。 此刻,已經(jīng)快到晌午,跪拜完畢的林菀便起身準備前往寺廟后院。 廟中有一高個兒面善和尚見到林菀,分開人群,上得前來,親切的為她指路:“小娘子,方丈已經(jīng)等你半日功夫,趕快去吧! “謝謝不二師父,我這就去見方丈! 12歲的林菀,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粉色對襟襦裙,用淺藍色綢帶簡單系結(jié);梳了幾縷劉海,扎了兩個垂頭小髻,一張小臉帶著溫柔笑容,惹人喜愛,此刻聽說要見的人正在等她,便在回禮后徑直奔至寺廟后院。 穿過幾處佛堂亭殿,順著一處裝飾精美的間墻拐彎,踏進一處清幽的小門,便來到了人煙稀少的后院。只見幾棵郁郁蔥蔥的樹木之間,棗紅色亭尖的八菱柱亭里,一位身著灰色袈裟的僧人正盤腿坐在亭中閉目沉思。 這位僧人生得眉清目秀,雖然已是中年人模樣,卻較普通僧人生得更加俊朗偉岸,倒像不似出家人般,更像是城中翩翩貴公子。當他睜開眼眸,那漆黑如墨的眼中,平靜得不染世俗的神情,干凈得如同雪域蒼穹,無欲無求,讓人無端敬畏,倒像他就是這寺中僧人了。在他身側(cè)站著一位小沙彌,一臉稚氣,見到林菀,似大人模樣對她淺淺一笑,露出兩個酒窩,甚有幾分可愛。 林菀回他一笑,面對僧人恭敬道:“師父,徒兒來了。” “嗯!鄙艘粍硬粍,只收了手中盤著的佛珠,算是允許林菀上前。 林菀放輕腳步過來,將手中的包袱放下,推至僧人面前誠懇致歉:“對不起師父,徒兒今日來晚了些,我娘她病得愈發(fā)重了,我不放心,待她喝過藥后再趕過來卻已遲了! “沒關(guān)系! 僧人不多言語,從林菀拆開的包袱里,撿起一顆佛珠,這佛珠乃是一般花梨木雕刻而成,顏色尚新,卻自有幾分渾然天成之感。 “不錯,你進步了!鄙擞檬种钢父箵崦鹬,感覺佛珠珠身光滑平整,應(yīng)算得上是中等品質(zhì)。 “這半月來,徒兒因為娘的病情耽誤了些時日照顧她,只雕了三串佛珠,共三百余顆,師父,徒兒未能完成六百顆佛珠的任務(wù),請你責罰! “為師不罰你,因為你完成了為師對你的考驗。” 林菀有些不解:“可是徒兒并未完成師父布置的任務(wù)啊! “你從六歲起便跟著師父學習雕刻,雖說你的初衷是為了謀生計,但是到了現(xiàn)在,從你對待佛珠的這份態(tài)度,我已知道你已有了‘匠心’,這半月時間如若精細雕刻,以你的水平如何也只能完成至多三百余顆,今日你做到了,并未為了追求數(shù)目降低品質(zhì)。為師要獎勵你,給出比平日多兩百錢的工錢購買你的佛珠! 林菀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徒兒真不知道該怎么謝謝師父你了,師父你既教給我雕刻手藝,又購買我的雕刻品,讓我能夠賺錢替我娘看病,這份恩情,徒兒沒齒難忘! “言重了,為師也只是行個方便,這開光的佛珠,由你這等靈氣之人雕刻而成,也算是福緣! “無論如何徒兒還是要謝謝師父,如若不是師父你指給的這條路,我娘怕是早就沒了……” 林菀一陣心傷,忍不住有幾分哽咽,紅了眼眶。 僧人一聲嘆息,舉起佛珠喃喃低語:“我佛慈悲! 這低沉的四字一出,林菀知道師父又要閉關(guān)念佛了,便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小沙彌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囊來,遞給林菀:“女施主,時辰不早了,請自去廟里用齋飯吧。” 林菀拭淚接過,說了聲謝謝,準備離開。此時卻聽見身后不遠處有人喊道“小娘子”,其言語間竟是有幾分急切。 林菀從涼亭望出去,只見是自家娘親的老仆,當下有幾分疑惑:“周嬤嬤,你怎么來了?” 年約五旬的老仆拖著稍顯笨重的身體,氣喘吁吁的走上前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林菀解釋道:“小娘子,你娘她怕是不行了。就在你剛走后半個時辰,你娘便吐了幾口血,看來是熬不過今日了,你那阿婆見此,就去劉員外家尋了人找過來,看樣子是要等你娘一走就要將你……” “你說我娘她不行了?這怎么會,我離開時她還好好的,不成……我得馬上回去看望我娘!”林菀沒有心思聽后半句,連小沙彌剛剛給的錢袋掉了都不知道,拔腿便向門口跑去。 “小娘子,你等等老奴!”周嬤嬤撿起林菀掉了的錢囊,跟上前去,滿臉卻盡是一副擔憂之色。 兩人沿著山路一路急行,待趕至錦州城內(nèi)也耗費了兩個多時辰。 穿過錦州城熱鬧的市集,來到城西偏僻的巷子一隅,一幢門庭冷清的院落,便是林家所在。林菀一路趕回,顧不得衣衫不整,就要推門而入。 周嬤嬤卻一把拉住林菀,捂住她的嘴道:“小娘子,聽老奴一句話,這正門你今天進不得。剛才一路且趕急趕,奴家?guī)状我c你說關(guān)于劉員外的事情都沒有機會,這下好歹到了家,你得聽我把話說完!” 林菀見此,慌忙點頭。 周嬤嬤見她終于算是冷靜了幾分,便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將她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同她說道:“你也知道你阿婆自從你爹爹死后,一直不待見你們娘兩兒,除了瞞下你娘的大半嫁妝,還指望著你娘做繡活兒省下來的銀子過活,這可正是讓你娘年紀輕輕就累得病倒的原因,可她哪里有過半分悔意?想她平日不管你們死活也就罷了,自從你娘病倒以來不曾有過半句關(guān)切話,還動不動就指桑罵槐,說你和你娘拖了林家的后腿。如若不是這兩年我強攔著那市井潑婦的一般的勢利眼,唯恐她早已將你娘兩兒趕出這林家院子了。 殊不知今日早晨她卻突然到你娘屋里去看望你娘,那個時候剛好遇到你娘吐了血,你阿婆看見了卻不如往日那般嫌棄,反而笑語盈盈的安慰你娘好好養(yǎng)病。你娘不放心,便讓我跟了上去,我見你阿婆一出門便去找了你那瘸腿小叔,湊近了方聽見你阿婆對你小叔說道你那娘怕是熬不過今兩日了,囑咐你小叔快去將劉員外家的管事叫來,只等你娘一落氣,就要將你賣了去做劉員外的童養(yǎng)媳。這會兒,估計那劉員外家的人就在院子里等著看人呢,你這一去恐怕就會被他們控制起來再也見不著你的娘了! 林菀聽得發(fā)急,怒道:“他們要將我賣掉,我偏生不如他們的意!我要和他們理論去!” “現(xiàn)在不是著急自投羅網(wǎng)的時候,趕快隨我去見見你娘吧,她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不好了……” “謝謝麼麼,待我見過我娘后再和他們理論!” 林菀點點頭,一雙眼里含滿感激的淚光。 周嬤嬤愛憐的握住她的手兒,領(lǐng)著她走了后院,誰知道后院緊鎖著,兩人合力也推不開來。周麼麼急得直跺腳,林菀看著并不太高的院墻,一橫心,便向上攀爬而去。 這墻壁早已經(jīng)斑駁脫落,成人一跳一躍便能夠著頂端,奈何林菀方才12歲,周麼麼見此也顧不得太多,自管蹲下,讓林菀踩著自己的背,林菀這才爬上院墻。到了院子里,林菀找來竹梯接了周麼麼進來,兩人當下直奔林菀娘的住處。 照不到陽光的簡陋屋子里,五月天氣也透著一股陰郁之氣,根本不是病人養(yǎng)病的好住處。林菀走進屋子,徑直來到床頭,撩開了蚊帳。床頭躺著的婦人,雙目緊閉,一張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瘦弱無骨的雙手耷拉在胸前,竟是沒有知覺般一動不動。 “娘!绷州乙姶,焦急呼喊。 這婦人沒有絲毫反應(yīng),竟不似平日喊了便會悠悠睜開雙眼,林菀慌了神,拍拍婦人的臉,接連喊了幾聲,這婦人依然沒有絲毫醒轉(zhuǎn)的跡象。 “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嚇莞兒啊,你趕快醒過來啊!”林菀急得哭了起來,“娘,娘你醒醒!” 婦人被吵鬧,神情更加痛苦,卻醒不過來。 “周麼麼你快過來看看,我娘她到底是怎樣了,為什么她不睜眼看我呢!” 周麼麼見此情景,走過來,仔細一看婦人額頭滿是汗水,便讓林菀扶起婦人,伸出大拇指彎曲著用力按向婦人的人中穴,如此一番,婦人這才悠悠醒了過來。 “娘,你終于醒了,你知道嗎,你剛才差點嚇死莞兒了!绷州曳銎饗D人,一張小臉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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