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愛,日久生情!契約CP先婚后愛,高智商狐貍男神欲擒故縱軟萌慢熱小白兔。 從契約婚姻開始的都市暖甜愛情童話,日久生情,暖心甜蜜! 如果總會在一起,先愛上你沒關(guān)系。 傲嬌一時爽,追妻路漫漫! 包括《江先生,你心動了》《喜歡你,蓄謀已久》《幸而春信至》《幸而春信至·星辰》《嘿,那只淡定君》等九本先婚后愛都市言情故事。 江先生,你心動了 第一章 不喜歡,不代表要離婚 清晨,上城祿山海上救助機場。 顧溫柔已經(jīng)整整二十四小時沒有回家了,昨晚有一場執(zhí)飛任務,忙到深夜才睡下,也不知道小耳朵怎么樣了。 從昨天下了飛機到現(xiàn)在,江知行始終沒有找過她。 好在她也已經(jīng)習慣了,拿了換洗衣物和包就去了停車場開車回家。 路上堵車,她比平時晚到家一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后,車子?吭诹艘淮比B排的別墅門口,她將車子停在了院子里。 這是江宅。 江宅的院子里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有普通轎車,也有越野車和跑車。 這些都是江知行的玩具,他平日里看上去成熟穩(wěn)重,卻喜歡車子喜歡得緊,尤其喜歡賽車。 就連顧溫柔平時開的這輛黑色的G500,也是她跟江知行隨便要了一輛,當代步工具。 她頭一天去機場上班報到就開了這輛車去,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女人來當救助飛行員原本就夠奇怪了,還開了這么一輛帥到極致的車子,關(guān)鍵還是豪車。 所以,祿山機場人人都傳言,顧溫柔家境優(yōu)渥,就是嫁不出去。 顧溫柔快步走進江宅最旁邊的一幢別墅。江宅是三連排,分別住著江姓的三家人。 走到玄關(guān)處的時候,她看到了江知行的鞋子。 她還以為他昨晚不會回來…… 顧溫柔換了鞋,風塵仆仆地上了二樓,準備先回自己房間把換洗衣服放下再去小耳朵的房間。 她推開房門,下一秒,便看到江知行正在穿襯衣。 他剛穿上襯衣,正在系紐扣。他手指修長好看,就連系紐扣這樣細微的動作都是好看的。顧溫柔很早就意識到,像江知行這樣的男人,舉手投足都是風景。 江知行對于顧溫柔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這里是他們兩個人的房間,也是兩年前他們的婚房,她出現(xiàn)合情合理。 顧溫柔眼神淡漠地穿過他身旁,去主臥自帶的洗手間里放下了衣物,換了一件干凈的居家服才出來。 江知行的目光無意間掃視到了顧溫柔的身上,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純棉的及腳踝長裙,無袖的款式,很保守,但是略微修身的款式又將她身上的曲線完美地勾勒了出來。 她的身材很好,他是最了解的。 和穿著飛行服英姿颯爽的她不同,居家服讓他覺得她稍微更加親近一些。不過,他仍覺得她生冷。 顧溫柔察覺到有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是當她別過頭來看向江知行的時候,卻又看到他拿出了煙盒和打火機,準備抽煙。 他熟稔地點了一根煙,開始吞云吐霧。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動作矜貴好看。 顧溫柔看著他那張霧靄沉沉后的臉,一邊喝水一邊問他:“昨天早上出門之前,我問你能不能留在家里陪小耳朵,他病了。你說你有案子,要出庭。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律師在海上出庭的! 顧溫柔的聲音像是冰山一樣冷淡。她一雙杏眸緊緊盯著他,眼里有失望和不耐煩。 “下午出庭,案子成功了,原告要求一起出海慶祝!苯猩钗艘豢跓煟贿吇卮鹚膯栴},一邊走到一旁去翻看資料。 顧溫柔點了點頭,走到他身旁:“跟原告一起出海慶祝,需要帶宋若祎?另外,別欺負我無知,你是涉外律師,我沒有在你們船上看到一個外國人! “在飛機上拍你的那個人,是個華裔!苯兄鲃颖荛_了宋若祎的這個問題。 顧溫柔沉默了幾秒,覺得自己像個盤問自己丈夫為什么不回家的女人。 不過仔細想想,她跟江知行之間的確就是夫妻關(guān)系,只不過在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盤問過他。 房間里一片死寂,顧溫柔驀地淡淡開口:“從下飛機到現(xiàn)在,你連一句謝謝都不打算送給我?” 說完,她也不等他答復,走出了房間,去了小耳朵的房間。 江知行在原地沉默了幾秒,將煙蒂掐滅在了煙灰缸里。 昨晚,深夜十二點,上城祿山海上救助機場。 顧溫柔正在飛行員休息室里面休息,今天輪到她所在的值班機組值班,二十四小時待命在祿山機場。上午她離家之前兒子小耳朵剛好發(fā)燒了,40度。所以,她到了機場之后整個人都安靜不下來,時常打電話回家問問小耳朵的情況。 此時她正在值班室里面跟小耳朵視頻。 家里的保姆江姨抱著小耳朵舉著手機。 “小耳朵,媽媽問你有沒有好點兒了?” 小耳朵低著頭玩著玩具小汽車根本不理顧溫柔。 江姨抱歉地朝顧溫柔苦笑了一下。小耳朵現(xiàn)在兩歲多,從小就不跟顧溫柔親近,現(xiàn)在他生病她不在他身邊,恐怕就更加生疏了。 “小耳朵,媽媽明天回家陪你一起看《小豬佩奇》好不好?” “不騙人?”小耳朵抬起頭一臉小委屈地看著顧溫柔。 “嗯,不騙人。來,我們拉鉤……”顧溫柔的話還沒有說完,也還沒來得及跟小耳朵拉鉤,休息室里的廣播就響了。 “東經(jīng)122度,北緯31度,有一艘私人游艇觸礁快要沉沒,船上的人發(fā)出了求救信號!敝笓]人員的聲音從揚聲器里面?zhèn)鞒鰜恚瑢㈩櫆厝嵋幌伦芋@地從床上起來,“顧機長,你駕駛,35分鐘內(nèi)出發(fā)! 顧溫柔聽到之后,連忙對視頻里的小耳朵抱歉地皺眉:“小耳朵,媽媽要飛了,你乖乖聽江姨的話。” 還沒等小耳朵回復,顧溫柔直接就掛斷了。時間緊迫,一分一秒都是人命關(guān)天。 走出休息室的那一秒,她停下了,拿出手機快速地發(fā)了一條短信:“你早點回家,小耳朵燒得厲害! 收件人是“江知行”。 發(fā)完之后,她就直接將手機放在了休息室里。 她快速跑到更衣室去換衣服,這次跟她一起飛的是一名男飛行員。整個祿山海上救助機場里,只有她一名女直升機飛行員。 “溫柔,聽說這次要救的是一艘私人游艇。好家伙,我這輩子還沒見過私人游艇長什么樣呢!蹦酗w行員叫徐斌,一邊穿著救生服一邊對顧溫柔說道。 “動作快點兒!鳖櫆厝釠]有理他,催促著。 徐斌一邊戴飛行頭盔,一邊闊步跟著溫柔一起出去,還不忘調(diào)侃她一句:“溫柔,你這么不溫柔,以后哪個男人敢要你?” 顧溫柔還沒有戴上頭盔,目不斜視地拿著頭盔用力撞了一下徐斌的胸口,痛得徐斌彎起了腰。 “少說兩句就能早點兒起飛!鳖櫆厝崤芰似饋。 徐斌直起身來跟在顧溫柔身后,看著她修長消瘦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顧溫柔是他們救助機場唯一一個女飛行員,也是工作最拼命的那一個。他們是同期進來的,不過幾年時間,顧溫柔已經(jīng)是機長了,他還是飛行員。 顧溫柔剛進單位的時候,所有員工都不能理解,一個長腿長發(fā)的美女為什么要來做救助飛行員。 上城是沿海城市,多雨。一個多小時前上城開始下雨,不算大,卻將整座城市都籠罩得霧蒙蒙的,飛行視線并不好。 顧溫柔跟徐斌跑向了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上機,起飛,尋找經(jīng)緯點。 徐斌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直升機外一片霧蒙蒙,忍不住皺眉:“你說這群有錢人是不是吃了飯沒事做,偏偏要選這種下雨的天氣出海?還私人游艇,這樣的天氣,大游輪都看不清! 顧溫柔沒有理會他,她飛行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找到了失事船只。 豪華的私人游艇在夜晚顯得有些墨黑的大海里漂著,看上去像是一葉扁舟一樣不堪一擊。游艇被深海、黑夜和雨水包圍著,根本沒有辦法突出重圍。 “繞船一周開始偵察!鳖櫆厝衢_口。 “是! 飛機稍微往下降了一些,顧溫柔可以稍微看清楚私人游艇的大致輪廓。 她沒有多想,打開了直升機上的對講機:“救生員準備吊運! 直升機上載著的幾名救生員開始吊著安全繩索下降,由于大雨的緣故,搜救工作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飛機的油都快要被耗完了。 在救上來最后一個人之后,顧溫柔松了一口氣,副駕駛上的徐斌也是。 徐斌嘴多,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對顧溫柔開口:“嘖嘖,一看就是一群富二代在聚會,紈绔子弟! 顧溫柔還沒有回應徐斌,身后的機艙內(nèi)卻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你在說什么?說誰是紈绔子弟?” 顧溫柔聽到之后微微擰眉,徐斌就是話太多,沒事惹事。 徐斌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這個男人。 “你怎么不說話了?不就是一個飛行員嘛,神氣什么?”那男人氣勢洶洶,一副就要沖到駕駛艙里來的架勢。 直升機不比客運飛機,客艙和駕駛艙都很小,一點點聲音就能夠被聽到,飛行員和乘客之間的距離也很短。 徐斌忍不住嗤了句:“不就是一個飛行員?你小子的命都是我們救的!” “夠了,徐斌! “行了!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在機艙內(nèi)響起,都是簡短有力。話落,顧溫柔愣了一下,脊背后面仿佛滲出了涔涔寒意,一瞬間,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單是兩個字,她就辨出了他的聲音。 江知行也一樣,他聽到機長位置上傳來的聲音,朝與暮的日日相處,她的聲音他也早就爛熟于耳。 剛才上飛機的時候,他沒來得及看駕駛艙,也沒有想到會是她執(zhí)飛。 “知行,我好冷! 一個女人細膩且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無異于像是雷電一樣瞬間擊中了顧溫柔的心臟,她覺得自己的心在那么一瞬都是停止跳動的。 宋若祎,她也在那艘私人游艇上。 顧溫柔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好在她的理智還是在的,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必須要有工作狀態(tài)。私事,等下飛機再處理。 “請問飛機上有沒有干燥的毛毯?”江知行詢問救生員。 徐斌大概是在為剛才的事情賭氣,插了一句嘴:“你以為這是民用航空,還有空姐準備毛毯的?” 顧溫柔聽到徐斌的話也沒有說什么,換作往常,她作為機長肯定會責罵徐斌話太多,對被救護人員不尊敬,但是此時徐斌的話像刺一樣針對著江知行,矛頭是對著宋若祎的,她覺得很痛快。 江知行沒有說話,顧溫柔覺得這不像是他的脾氣。 “喂,還有多久可以飛到機場?我們快凍死了!眲偛拍莻跟徐斌爭執(zhí)的暴脾氣男人伸手拍了一下顧溫柔的肩膀。 顧溫柔顫了一下,幸好她這個時候沒有在按開關(guān),不然飛機里成千上萬個開關(guān),一不小心蹭到就關(guān)乎機上所有人的性命。 副駕駛座上的徐斌將這個動作看得最清楚,他惱了:“機長正在駕駛,你隨便碰一下就有可能墜機,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 “我就碰怎么了?”暴脾氣男人好像也是氣不過,故意又伸出手去。 這時,徐斌看到剛才問救生員要毛毯的男人伸手抓住了暴脾氣男人的手:“安分坐著。” 暴脾氣男人聽到之后撇了撇嘴,安安靜靜地坐下了。 徐斌側(cè)過頭去打量了一下要毛毯的男人,男人長得很好,看上去也很高,即使渾身上下被雨水淋濕了很狼狽,也仍舊難掩他的氣質(zhì)。 徐斌心想,這種人怎么會跟這群紈绔子弟混在一艘船上。 這時,顧溫柔打開了機艙內(nèi)的對講機:“我們距離祿山機場還有半小時飛行距離,請各位耐心等待! “還要半小時,是要凍死我們嗎?” “你就不能開快點兒?我家私人飛機的飛行員都比你開得快。” “……” 這群富二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顧溫柔充耳不聞,兀自駕駛著。 這時,一個女人忽然低低地對機長的位置開口:“溫柔,是你吧?”因為被雨水沖擊過,聲音里好像都帶著寒意,溫柔至極。 相反,顧溫柔的聲音則顯得一點都不溫柔,反而冷冰冰的,像是雪山上最厚的那一層雪:“駕駛期間,機長不閑談! 一旁的徐斌聽了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宋若祎撞了一臉灰,怏怏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江知行。 江知行沒有說話,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顧溫柔側(cè)臉的輪廓,她的嘴唇緊緊抿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了一道扇形。她飛行時的樣子,他還是頭一次見。 半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上城祿山救助機場,醫(yī)護人員早已經(jīng)在下面準備好了。 一下飛機,所有人都被裹上了厚厚的毛毯。顧溫柔作為機長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下飛機,她透過駕駛艙的玻璃窗看了一眼窗外。雨水漸漸小了起來,機場跑道上的燈光照射在這群被救助的人身上,她能夠清晰地看到江知行。 她看到醫(yī)護人員給了江知行一塊毛毯,他卻把自己的這塊毛毯讓給了已經(jīng)有了一塊毛毯的宋若祎。 現(xiàn)在是秋天,天氣不算太冷,他這么寶貝著宋若祎怕她著涼的樣子,讓顧溫柔心里很不舒服。 她和徐斌去停飛機。 徐斌見這群富二代總算是下飛機了,長舒了一口氣:“哼,這都什么人?我們救了他們還說三道四,還說你開得慢,那個男的還拍你!” “這是我們的工作。救助他們是我們的義務,但是感謝我們,不是他們的義務!鳖櫆厝嵴x凜然地說出這句話,徐斌聽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覺得我們機場就應該找你做代言,人長得漂亮又一身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當過兵! 顧溫柔嘴角略微彎了彎,心情稍微好了點。 “對了,剛才那個要毛毯的男的,素質(zhì)不錯,長得也跟電影明星似的。他好像是帶女朋友一起來的,我剛瞥了一眼,他女朋友也挺漂亮!毙毂笥侄嘧炝。 話落,顧溫柔的笑意瞬間沒有了:“你是不是也想說,那女的跟電影明星似的?” “對啊,你怎么知道?” 顧溫柔沒有說話。 顧溫柔下了飛機,摘下頭盔拿在身側(cè),準備去更衣室換衣服。 此時,一道纖細的身影朝她跑了過來:“溫柔,現(xiàn)在你下飛機了,可以跟我說話了吧?” 宋若祎渾身上下包裹著兩塊毛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卻露在空氣中。她這一身裝扮,顧溫柔也是看不懂。 現(xiàn)在是十月末,她大晚上出海還穿裙子,顧溫柔很佩服。 就這樣,江知行還怕凍著她? 顧溫柔松開了飛行服的袖子,讓自己稍微放松一些。她站在機場的停機坪里,抬眸冷冷回了宋若祎一句:“這里是機場停機坪,閑人勿進!闭f完,直接小跑著離開了。 宋若祎有些無語地站在原地。 徐斌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宋若祎那兩條光著的腿,心底默默想著:好腿。 江宅。 顧溫柔走到小耳朵房間里,看到小耳朵正一個人看《小豬佩奇》。 小耳朵背對著門口坐著,坐在嬰兒房的柔軟地毯上,看上去小小的一團。 小耳朵一聽到門口的動靜,立刻就拿起了遙控器關(guān)掉了電視,電視里小豬佩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了。小耳朵的大眼睛瞥了顧溫柔一眼,噔噔噔地跑到了角落里面,背對著她,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 顧溫柔走到小耳朵身后,伸手輕輕戳了戳他肉乎乎的小肩膀:“小耳朵,媽媽回來陪你看動畫片了。你好點兒了沒有呀?” “哼!”小耳朵哼唧一聲。 顧溫柔知道是因為自己回家晚了,所以小耳朵在生氣。 小耳朵是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大概是因為她跟江知行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不好,讓小耳朵很少能夠感受到家庭溫暖的緣故。 顧溫柔拿小孩子沒有辦法,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江知行的聲音:“小耳朵,爸爸陪你看動畫片。” 小耳朵一聽到爸爸的聲音,小小的身體騰地坐了起來,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了。 “爸爸!毙《涞穆曇衾锍錆M了委屈,好像顧溫柔剛剛欺負了他一樣。 顧溫柔看著這小小一團從她面前小跑到了門口,撲進了江知行的懷抱中,她覺得既無奈又有些難過。 她陪在小家伙身邊的時間太短了…… “媽媽是騙子!毙《涞吐曉诮卸呎f的話盡數(shù)落入顧溫柔的耳中,都被她聽到了。 顧溫柔微微皺眉,抬頭的時候恰好撞上了江知行的目光。 江知行的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神色,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正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該繼續(xù)留在這里時,江知行忽然從地上抱起小耳朵,對孩子沉聲開口,口氣很溫和,卻又帶著嚴肅的味道:“媽媽不是騙子。媽媽路上堵車了,來晚了! 顧溫柔愣了一下,江知行這是幫她在孩子面前說話嗎? 罕見。 小耳朵聽到之后,抬起頭偷偷瞥了顧溫柔一眼。顧溫柔立刻趁機上前俯身親了親小耳朵胖乎乎的臉蛋:“爸爸說得對,媽媽是下班路上堵車了,媽媽今天陪你一天好不好?” 她這兩天休息,所以可以多陪陪孩子。 “我要爸爸媽媽一起。”小耳朵喃喃地開口,聲音很輕很輕,好像生怕被拒絕一樣。 顧溫柔抬頭看了一眼江知行,他正在重新打開電視。她見他緊抿著薄唇不說話,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他肯定是要拒絕的,雖然小耳朵是他們共同的孩子,但是他們幾乎從來沒有一起陪過小耳朵。 她剛準備開口,就聽到江知行的聲音響起:“一起。” 顧溫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聽錯。 也由不得她答不答應,小耳朵已經(jīng)高興地準備看《小豬佩奇》了,她也只好在父子兩人身邊坐下,開始看動畫片。 小耳朵年紀還小,經(jīng)常會想要睡覺,看著看著動畫片就有些昏頭昏腦了,最后在江知行懷里面著了?磩赢嬈娜,顧溫柔跟江知行之間沒有半點兒互動,只有江知行偶爾跟小耳朵說幾句話,顧溫柔偶爾插幾句嘴,否則,這父子倆都是不會跟她說話的。 “小耳朵睡著了!鳖櫆厝峥吹浇斜蹚澙锾芍男⌒∫粓F,溫柔地開口。 她的口氣難得溫柔,在江知行的印象中她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而比平時更加冷漠的一面他也見識過了,就是在她工作,駕駛飛機的時候。 “嗯!苯衅鹕,將小耳朵放到了兒童床上,轉(zhuǎn)身看向她。 顧溫柔也準備起來,但是因為長時間盤坐在地,她的右腿被壓得有些麻了,酸溜溜的,提不起勁來。 她站了一下之后覺得腿麻得厲害,一不小心差點兒又跌了回去。江知行已經(jīng)伸手來扶她了,她卻自己伸手抓住了一旁的欄桿,她從小就很獨立,不喜歡借助別人的力量。 在工作上是這樣,生活上亦是。 江知行的手伸了一個空,有些僵硬地又垂下。 “后天小耳朵有個學前班體驗,你有沒有空一起去?”因為剛才的尷尬,顧溫柔態(tài)度稍微放得柔和了一些,不再像剛才一樣強硬。 久久沒有得到江知行的回復,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怕小耳朵會哭,我一個人制不住他,他比較依賴你! “嗯。”江知行很淡定地回應了一句。 顧溫柔沒再多說,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江氏律師事務所。 蕭瀚坐在江知行對面,反復強調(diào)著自己要離婚,過不下去了。 “江知行,作為律師你一定要幫我,我是弱勢群體!笔掑Z氣堅定。 江知行坐在辦公桌旁,幸好今天律師事務所里沒有太多人,否則,他一定會把蕭瀚趕出去。 “我是涉外律師,不接手也不精通離婚訴訟案件! “你不精通肯定也比別的律師精通啊,我真的跟江知瀾過不下去了!笔掑卦V著。 江知行拿過一個文件夾開始看案子,口氣冷淡地回應他:“你跟我姐過不下去了,你找我來告我姐?” 蕭瀚的腦回路,江知行一直都摸不透,他甚至都不知道當年江知瀾是怎么跟蕭瀚湊到一塊兒去的。 蕭瀚愣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么一回事。 江知行拿起鋼筆修改了一下別的律師送上來的訴訟方案。 “我不接手離婚訴訟案,如果你們公司有涉外的案件,我免費幫你打!苯械目跉鈳е{(diào)侃。 蕭瀚皺眉,他跟江知行是發(fā)小,從小穿著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關(guān)系。因此一想到打官司,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江知行。 蕭瀚拿起水杯喝了兩口水,像是在喝酒一樣:“阿行,你這次幫我打官司,就當是磨煉自己了,反正下一次,你肯定也會接觸到離婚案啊! “我為什么會接觸到離婚案?” “你跟顧溫柔。 蕭瀚一句話就讓江知行的臉色稍微冷卻了一些。他握著筆端的手指也停頓了一下,鋼筆的墨水在A4紙上逐漸暈染開…… 他緊抿著薄唇?jīng)]有說話,繼續(xù)看案子。 蕭瀚急了,還繼續(xù)強調(diào):“你想啊,你現(xiàn)在幫我打官司練練手,等到時候解決跟顧溫柔的離婚案是不是會輕松很多?” “你怎么這么確定,我們會離婚?”江知行若無其事地問他,口氣冷漠。 “就你們倆這破關(guān)系,難不成打算湊合著過一輩子?你們當初結(jié)婚不就是因為顧溫柔懷孕,你媽堅持讓你們結(jié)婚的嘛,你又不喜歡她!笔掑淖炱ぷ酉騺砜,說話口無遮攔。 “不喜歡,不代表要離婚!苯械拿夹穆晕⒊亮顺痢 “你這不是典型的渣男行為嗎?”蕭瀚皺眉,“不喜歡她還吊著她! “我們之間,有小耳朵!苯械穆曇舫亮艘恍。 蕭瀚伸手摸了摸鼻子:“嘖嘖,我說你是不是其實是喜歡顧溫柔的?就是這么多年了礙于面子不肯說?” 江知行沒有理會,就當沒有聽到。 蕭瀚湊上前,笑瞇瞇地看著江知行:“說實話,顧溫柔的臉蛋和身材那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是不是對人家動過賊心?” 江知行覺得蕭瀚的話太多,從小到大,就數(shù)他的話最多。 江知行放下鋼筆,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睛里帶著一點兒不悅:“合法夫妻! 他強調(diào)了一下,總覺得那句“賊心”聽著糟心。 “嘖嘖,你說,你跟顧溫柔,你倆結(jié)婚之后做過幾次?你們結(jié)婚有……有三年了吧?”蕭瀚還伸手數(shù)了數(shù)。 江知行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茶水柜前面又倒了點兒黑咖啡:“我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原來還有打聽人這種事情的癖好! 蕭瀚不僅不覺得丟人,還很激動地上前伸手抓住江知行的肩膀:“你跟我說說看,我又不會嘲笑你!” “滾!” “滾”字剛剛落地,秘書就敲了敲門。她走進來說:“江律師,有一位女士說找您! “嗯! 宋若祎從秘書身后進來的時候,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蕭瀚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底搖頭。 宋若祎跟顧溫柔一直以來就是兩種性格,兩種姿態(tài)。顧溫柔不溫柔,宋若祎足夠溫柔,也難怪在江知行身邊的一直是宋若祎。 男人一旦擁有一個不溫柔的女人,那可能就會喜歡溫柔的那種類型,朱砂痣早晚變成蚊子血,而白月光也遲早變成白米飯。 但是蕭瀚不喜歡宋若祎,他一直覺得這個宋若祎讓人很不舒服。 “知行,昨天晚上你沒感冒吧?”宋若祎一進門就開口問道,手中還提著東西。 聽著這話,蕭瀚打了一個激靈,壓低聲音對江知行開口:“你倆昨晚在一塊兒?”好家伙,江知行跟宋若祎真是夠明目張膽啊! 江知行向來都不會回答蕭瀚這種愚蠢的問題。宋若祎知道蕭瀚不喜歡她,所以也沒有搭話,而是從紙袋中拿出一個保溫盒,將保溫盒打開,一股濃郁的姜湯味鉆入了鼻端。 “我熬了點兒姜湯,你喝點兒驅(qū)驅(qū)寒氣!彼稳舻t一邊說一邊將姜湯盛起來端到江知行面前。 江知行接過,喝了一口之后若有所思。顧溫柔也是知道他淋了雨的,卻半點兒舉動都沒有。 “以后你不用做這些!苯虚_口。 蕭瀚以為江知行是憐香惜玉,猜著他下一秒估計會說“讓保姆去做”,結(jié)果江知行卻忽然補充一句:“不需要! 宋若祎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面色隱隱難看,抿著紅唇?jīng)]有說話。 蕭瀚挑眉,這兩人,有問題。 “蕭瀚,午飯要不要跟我和知行一起吃?”宋若祎沉默了幾秒鐘之后,忽然問蕭瀚。 這一問將蕭瀚問住了,他看了江知行一眼。 江知行從一旁拿起西裝外套,很顯然是不會拒絕。 “一起吃吧。” 電梯口,宋若祎接到了一個電話,走到不遠處的地方去接聽了。 蕭瀚趁機低聲問江知行:“什么情況?你不是說好跟我一起吃午飯的嘛,你這個渣男! 江知行也完全不了解情況,宋若祎總是喜歡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幫他決定好他一天的行程,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要他陪她。 “我怎么知道!苯幸彩且荒樀哪涿睿緵]有答應過宋若祎。 如果今天不是蕭瀚在,他得給宋若祎面子,不然他是不會答應她的。 宋若祎也算是十幾年如一日了,隔三岔五地就會做出這些舉動。 “好了,知行,走吧!彼稳舻t打完電話上前,伸手輕輕挽住了江知行的手臂,姿態(tài)親昵。 蕭瀚忙別開了眼。 然而,江知行輕輕地拂開了宋若祎的手。 余光注意到這個動靜,蕭瀚倒是驚了一下——江知行在他面前還要裝腔作勢地推開宋若祎? 被拂開了手,宋若祎略顯尷尬,伸手捋了一下頭發(fā),淡淡哂笑著掩飾過去。 午飯地點是宋若祎提前訂好的,是一家粵菜餐廳。 宋若祎吃了一口蝦餃,笑著對江知行說道:“我小的時候最喜歡吃這家的蝦餃了! 蕭瀚吃了一口云吞面:“小時候你不是在孤兒院,還吃得上蝦餃?” 聞言,宋若祎的臉色隱隱沉了下去,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局促,而江知行也并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這么些年,蕭瀚一直懷疑江知行跟宋若祎有貓膩,畢竟守著那樣一段在外人看來不幸福的婚姻,沒有男人能堅持得住。況且,宋若祎長得漂亮,又多年追隨他,他怎么可能會不偷腥? 不過,今天江知行的行為卻讓蕭瀚微微驚訝—— 難不成,江知行還真是柳下惠?宋若祎不斷倒貼無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