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穿越千年的愛戀與陰謀;一只神秘消失從未戰(zhàn)敗的強漢鐵騎;一座曾被項羽焚毀的海上阿房宮;一場皇后衛(wèi)子夫精心策劃的叛亂;一個個萬劫不復(fù)的陷阱,能否被五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一一化解,還天朝朗朗晴川。有著兩個心跳的17歲男生陳云格進入臭名昭著的七星學(xué)院就讀那天,得知了一個奇怪的“801”法則——所有進入這所學(xué)校的第801個學(xué)生都會不得好死,而他正是這一屆的801。為了破解這個魔咒,他跟好友司徒南、精通周易的張半仙,暗戀的女孩周周,以及后來化敵為友的十三太保掌門人蔣天牧排查一個個的謎團…… 前言 夜已經(jīng)深了,遠(yuǎn)處的帥帳里又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雖然咳嗽之人是在極力隱忍,但站在帳外的紅衣女子還是能夠聽出,他的病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聽著帳篷內(nèi)那痛苦的咳嗽聲,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那一刻的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兩年前進入少將軍府的情形。 她一遍遍地追問著自己:“紫煙,你錯了么,你是真的錯了吧,雖然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jié)果,為什么看到眼前的那個男人這般痛苦的時候,還是會心如刀絞。你愛上他了么,你絕對不可以愛上他啊。” 是的,此刻,佇立在帳篷外面的這個南越女子名叫紫煙,同時她也是南越國僅存的馭蟲師。百年前,她所在的那個小小的村寨慘遭屠村,后來,她的族人被一隊神秘的人馬帶到了從未去過的咸陽,又從秦朝官兵手里逃脫,隱姓埋名地生活了近百年,直到有一天,漢宮里的使者到民間遴選宮女,把她選入了長安皇宮時,她才拜在了皇后衛(wèi)子夫的門下,當(dāng)了一名小小的侍女。多年后霍去病東宮做客,一眼便看上了她。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天的衛(wèi)皇后,命令她施法招來了長安城內(nèi)所有的七彩蝶蛾,圍著吃酒吃得微熏的霍去病流連不去,粉翅輕拍之下,異香陣陣,接著,年少英朗的少將軍便像當(dāng)年劉徹在長公主家遇見衛(wèi)子夫一樣,借著酒性,將她拖進了偏殿里的臥房。 想到此,紫煙微微地愣了一下,此時,才聽到背后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轉(zhuǎn)身看時校尉司徒印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面前。 正欲開口,平常大大咧咧的司徒印卻突然豎了豎手指,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噓,少主剛剛睡下,他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合眼了,我們不要打擾他! 紫煙微微地點了點頭,抬頭看向了天空,刮了一天的大風(fēng)終于停了,大風(fēng)過后,夜空萬里無云,永遠(yuǎn)指向北方的北斗七星,似乎顯得比以往更加明亮。 “呵呵,紫煙姑娘也一直都在注意北斗星吧,現(xiàn)在,我們打到了瀚海,可是,看少主的意思,是要一直追擊匈奴。可是,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恐怕兇多吉少。少主說過,北斗逆轉(zhuǎn),指向大漢的時候,便是班師回朝之日,可是,北斗星又怎么會倒轉(zhuǎn)呢! 聽了她的話,紫煙端著陶碗的手臂微微抖了一下,碗內(nèi)棕黑色的藥汁起了漣漪。 “是啊,北斗星永遠(yuǎn)都是指向北方的!彼谛闹心畹。 而此時,一個有點兒奸邪的笑聲,卻從背后響了起來:“呵呵,這有何難! 兩人轉(zhuǎn)身看時,只見這人身高不足五尺,長得賊眉鼠目,一雙狐眼瞇成了兩條縫,兩撇八字胡伴隨著嘴角的獰笑,微微向上揚起,讓人看了,不自覺就會產(chǎn)生一絲反感。然而他們卻無比清楚地知道,此人非同尋常,憑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一直在霍去病的身邊做謀士,有幾次打仗,全靠他的運籌帷幄,才取得了勝利,霍去病一生征戰(zhàn),從未失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實得歸功于這個鼠輩。據(jù)說,他是幾年前的一場戰(zhàn)役中,到驃騎營的軍中偷軍糧的時候,被衛(wèi)兵們捉住的。當(dāng)時,他卻不慌不忙,居然狡辯說是九上之上,神宮之中的星君派到驃騎營當(dāng)中輔佐少將軍的。 而且,為了讓霍去病相信自己的能力,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鑲嵌在萬里草原之中,宛如一顆明珠的湖水,疑神疑鬼地告訴霍去病說,自己是異星下凡,必有異象,兩個時辰之內(nèi),必有天龍凌駕于湖水之上。 一開始,霍去病本不信他的無稽之談,可是,一個時辰以后,湖面上突然狂風(fēng)大作,湖水也開始變得渾濁起來,眨眼間,湖水盤旋而上,形成了一條百丈高的水柱,水柱盤旋飛舞,可不正像一條巨龍。 那一次之后,霍去病就把他留在了軍中。 司徒印雖然素來討厭這個名喚柳半仙的陰陽家,但是,此刻他居然說能讓北斗逆轉(zhuǎn),大軍班師,于是也難免有些心動,遂上前一步,悻悻地問道:“嘿,狗頭軍師,你要敢在本將面前信口開河,小心再也見不到你大爺! 聽了他的話,柳半仙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小人怎么敢欺騙司徒將軍呢,將軍如果不信,可以借五個士兵給我,小人保證,將軍醒來的時候北斗七星必是倒轉(zhuǎn)的。” 司徒印冷哼了一聲,招了招手,便有一位軍中的傳令兵小跑著跑到了三人的面前。 “去,找五個人來! 轉(zhuǎn)眼間,五名士兵已經(jīng)來到了三人面前,只見柳半仙故作神秘地讓五個人附耳過去,嘀嘀咕咕地交代了半天之后,說道:“去吧。” 不一會的功夫,那五名士兵已經(jīng)朝著霍去病的帥營跑去。 司徒印擔(dān)心生變,便和紫煙一起跟了過去。 帳篷之內(nèi)的少將軍睡得很沉,雖然還會有沉重的咳嗽聲傳來,但也許是由于好多天都沒有休息的緣故,原本十分警覺的他,如今居然沒有聽到眾人進入帳篷之內(nèi)的異響。 司徒南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笑而不語的柳半仙,只見他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那五名士兵便開始行動。他們走到霍去病的身前,輕輕抵扯住羊毛毯的四角,居然把他整個人抬了起來。 紫煙看見霍去病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口中嘟囔了一句什么話,但沒太聽清,好在已經(jīng)被抬到空中的少將軍依然沉睡不醒,看來,的確是太疲憊了。 轉(zhuǎn)眼間,那五名士兵已經(jīng)在柳半仙的指揮下,將霍去病的位置反轉(zhuǎn)了一個個,原本首南腳北的他,已經(jīng)變成了現(xiàn)在的首北腳南。在把自己的將軍掉轉(zhuǎn)了之后,那五名士兵也沒閑著,此刻已經(jīng)開始拾掇起帳篷內(nèi)的擺設(shè),不一會的時間,原本放在北面的書案放到了南面,原本放南面的盔甲也移到了北方。然后,眾人在柳半仙的指揮下,悄悄地退出了帳篷,開始悄無聲新地拔除帳篷四周的木釘,接著,居然把帳篷也轉(zhuǎn)向了南方。 一切妥當(dāng)之后,柳半仙望著依舊還一頭霧水的司徒印笑道:“將軍還不明白?” 身形有些臃腫的司徒印拍著腦袋想了半天,突然大叫一聲道:“你,你居然敢欺騙將軍!” 然而柳半仙只是笑而不語,接著,他對著剛才的那個傳令兵點了點頭。 只見那傳令兵笑了一下,接著走到遠(yuǎn)方,開始向著霍去病的帳篷撒腿狂奔,一邊跑,一邊喊道:“北斗星指向大漢了,北斗星指向大漢了,我們該回家了!” 帳篷里的霍去病似乎也聽到了喊聲,咳嗽聲停了片刻,出門時,正巧撞上正要向他報告的傳令兵。 “將……將軍,北斗星真的倒轉(zhuǎn)了! 說話間,他抬手指了指頭頂?shù)囊箍铡?br/> “恩?” 霍去病疑惑地應(yīng)了一聲,抬頭看時,表情突然就僵止在了臉上,他愣怔了片刻,接著低下頭看向了近處的其他幾個帳篷,然后,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紫煙三人。他的目光在紫煙的身上稍作停留,接著定定地看向了柳半仙。 “柳不歸,你好大的膽子,以為本將是三歲小孩是不是,如果北斗星真的逆轉(zhuǎn),為何只有我的帳篷面向了南方。俊 此時的霍去病斷喝一聲:“來人呢,把這個動搖軍心的柳不歸綁起來! 說話間已有幾名衛(wèi)兵將柳不歸團團圍住。 而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柳不歸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再次狡辯道:“將軍已征戰(zhàn)數(shù)月,匈奴人也已經(jīng)被趕到了瀚海以北的不毛之地,將軍卻為何還如此執(zhí)著。將軍要殺小人,小人無話可說,但你可知讓部隊南歸,也是陛下的意思! “圣意怎是爾等鼠輩可以妄自揣摩!” “呵呵,將軍如果不信,可是按兵不動,在此等候三天。”說到此,柳半仙又裝模作樣子的掐指算了一番:“如果推斷的不錯的話,只需三天,三天內(nèi)圣旨必到,如到那時小人說得不對,將軍再用小人的腦袋祭旗不遲!” 霍去病沉吟了片刻,旋既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也罷,且留你三天性命!” 此刻,幾名士兵已經(jīng)將柳半仙架離了出去,紫煙記得清清楚楚,這個長得實在對不起父母的柳半仙在經(jīng)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還看著她手中的陶碗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紫煙姑娘,小人不知這藥真的能治將軍的病么?” 那一刻,紫煙的心咯噔一下,手中的藥碗險些掉到地上。 “難道,這一切他都知道了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還沒等她想明白,不遠(yuǎn)處那個眉目清朗的男子已經(jīng)朝她走來,他在她的身邊站定,輕輕地拉起了她的胳膊,像個孩子似的看著碗里的藥湯抱怨道:“紫煙,去病能不能不喝這藥了,你煮的藥好苦! 自從柳半仙被投入大牢以后,整整三天,司徒印都在扳著手指算日子。 說實話,他期待著皇帝陛下的信使能夠像他說的那樣,前來頒布回師的命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算他從現(xiàn)在起就馬不停蹄地往家敢,自己的小兒子也應(yīng)該會打醬油了吧。 可是,他又不希望信使會來,因為那樣的話,柳半仙的小命肯定就保不住了。他不喜歡柳半仙這個癟三,他老覺得柳半仙在背后看少主時的眼神有問題,而且還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提醒少主小心這個王八蛋。雖然,他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但是他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zhǔn)的。如果信使不來,柳半仙便可以去會見九天星君了,一了百了。 想到此,司徒印狠狠地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他從未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個如此糾結(jié)的人。 就在他帳篷的不遠(yuǎn)處,霍去病正和紫煙坐在一處低矮的山岡上看著緩緩沉入地平線的夕陽發(fā)呆。大漠之中氣候詭異,白天里沙丘熱到可以煎蛋,傍晚時分已是涼風(fēng)陣陣;羧ゲ∥⑽⒌乜人粤艘宦,解開了披風(fēng)的束帶,將那件紅色的披風(fēng)披到了紫煙的肩上。 紫煙并沒有拒絕,而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西邊天空已經(jīng)消隱下去一半的落日,故意以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對他說道:“將軍,如果今天信使還沒有來的話,你真的還會打過瀚海去么?將軍可知,現(xiàn)在軍中人心思?xì)w者數(shù)以萬計,人心已不可戰(zhàn)了! “……” 霍去病沒有回答他的話,他何嘗不知道如今的軍心所向,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看樣子一旦回朝就再也沒有機會揮師漠北了。此時的他,突然想起了幾多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在陛下的未央宮里與他爭討國事的情形。那時的他,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向陛下保證過,一定會帶領(lǐng)大漢的鐵騎,踏遍天下的每一寸土地,天南海北盡插汗旗。 而如今,自己如果回師,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與其如此,他倒更愿意戰(zhàn)死在沙場上。 見他不說話,紫煙微微伸手拉了拉他的指尖,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指尖那么涼。 “去病……” 紫煙本想再說些什么,可是此時背后卻傳來一陣戰(zhàn)馬嘶命的聲響,再看時穿了一身朱紅色鎧甲,頭盔上插著天鵝羽的信使已經(jīng)策馬向著中軍帳飛奔而去。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霍去病輕輕地呻吟了一聲,接著,便把紫煙扶上了自己那匹白色的戰(zhàn)馬,朝著中軍帳跑去。 “朕聞少將軍策馬瀚海,封狼居胥,已為大漢立下不世之功,心甚慰,然,漠北荒原,荒蠻之地,自古乃瘟疫橫行,餓殍遍地之所,為我中原所棄。如今匈奴茍且于此,已無大患,望將軍不必流連,早日班師,朕另有重用! 隨著陛下的圣旨從信使口中緩緩念出,霍去病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他素來知道陛下是位有著遠(yuǎn)大抱負(fù),敢為天下先的英明君主,如今,他命令自己停止向瀚海以北進發(fā)肯定是有別的原因。于是,在紫煙的攙扶下,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接過了圣旨。 旋即,轉(zhuǎn)身對著身邊的司徒印命令道:“司徒將軍,下令回師吧! 在聽到他的話之后,司徒印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接著便捧著圣旨,快速地沖出了帳篷,在沖出帳篷的時候,還因為太過激動而不小心絆了一腳,險些摔倒。 “回師了,回師了,陛下命令我們回師了,我可以回家去見我那三小子了! 他一邊激動地喊著,一邊朝著遠(yuǎn)處得營房跑去。 望著他的背影,霍去病和紫煙相視笑了一下,那一刻,霍去病清楚地看見,紫煙姑娘文在耳垂上的那只小小的斑斕蝴蝶好像也要振翅欲飛,千山萬水地飛回千里之外的長安一樣。 他聽見紫煙輕輕地對自己說:“少主,我們回家了,回家后,你的病就能好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眶中突然有淚光閃現(xiàn),那眼神除了期待和激動之外,似乎還多了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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