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七零后私人史


作者:亦農(nóng)     整理日期:2022-01-08 02:59:18


  禹中地區(qū)每到春未夏初都要下幾場不大不小的雨。這天,下著細雨,地面有些潮濕,正在院里看螞蟻搬家的石頭被一陣鑼聲吸引,聲音來自村中央。等他趕到時候,已有不少孩子捷足先登,圍成一個大圈子。
  圈子中央原來是兩個賣藝人,鄉(xiāng)下稱“玩把戲的”。一個是花白胡子的老人,一個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老人開場說了幾句江湖行話: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石頭更加注意的是那個年輕人,他看上去很精壯,頭上系著個白布帶子,一雙細長深邃的眼睛,爍爍放光。石頭雖然不懂什么叫征服,但他的確被那小伙子身上擁有的某種東西所征服了。
  年輕人一個箭步竄到場中央,動作干凈利索,激起一片叫好聲。他先練了一趟少林拳,然后將事先準備好的磚塊分別用前額、腋窩等處或撞碎或猛然夾碎。最后,他把五塊青磚合置地上,運足力氣沖上前“嘿”地一掌擊下,五磚皆碎,全場又激起一片掌聲。
  石頭看得目瞪口呆,想自己要有這一身本事就再不用怕鄰居小二蛋那雜種了!
  細雨依舊在下,地面更加潮濕。上年紀的老人走近小伙子低聲說些什么,他的神色有些擔憂。小伙子卻很自信地搖搖頭。老者退下去,鑼鼓聲空前激越地響起。年輕人邊走動邊脫去緊身坎肩,裸出一身飽滿的腱子肉。忽然他縱身丈余,側(cè)身跌臥于地,以右腕觸地為支點,雙足旋轉(zhuǎn),在緊鑼密鼓聲里石頭聽到幾聲輕微的“咯嘣”聲從年輕人身上發(fā)出來。石頭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鑼鼓聲戛然而止,小伙子翻身站起,他的右臂猛然比平日長出許多,可以從前胸過肩拍到臀部,同時一葉飛鏢飛出擊碎了白胡子老者拋向半空的雞蛋,力量又穩(wěn)、又準、又狠!民間有“玉臂脫飛鏢手”的說法,即是此功。
  觀眾一片驚嘆,有懂得點其中奧妙的大聲叫:好功夫。
  雨忽然大起來,地上已有水漬。小伙子折身側(cè)臥,試圖回復(fù)臂位,然而地面又濕又滑,很難借助地面完成,重復(fù)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劇烈的疼痛使小伙子額上涌出豆大的汗珠。老者也臉色煞白,走過去想幫小伙子,被小伙子拒絕。二分鐘,三分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觀眾里開始騷動,有人已經(jīng)在咒罵這鬼天氣。
  小伙子閃展騰挪,翻身魚躍,運氣行功,大約過有六七分鐘,他才微笑著向觀眾抱拳拱手說:本人學藝不精,望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多多包涵!回答他的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賣藝人開始挨家挨戶收糧。按禹中規(guī)矩,每家只須抓一點紅薯干就可以。來到石頭家,娘不在家,石頭挖出滿瓢紅薯干端給小伙子,小伙子搖搖頭,只用手褲子扒了,拿刀放在石頭的小雞旁說:我喊一=三,還不交出來我就把他的雞巴割了。
  娘問石頭:我的兒,你怕嗎?石頭看著娘的眼神搖搖頭。
  匪首一笑說:好,有種。刀尖離開了石頭的小雞,卻在他胳膊上劃出條血。‘敿磭樀檬^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卻不哭。
  娘閉了眼撲上來喊:你們先殺了我!
  就在這時候,從院外飛身進來兩人,正是下午賣藝的兩人。住手!老者大喝一聲。
  幾個匪人吃一驚,問:你是誰?
  少年說:說出來嚇死你們,他便是聞名禹中的快手劉,我是他小徒余小毛。
  匪首一咬牙說:快手劉,你少管閑事。
  快手劉說:地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你們遠在=龍山,跑到這小禹村里干什么?要寶,寶是人家家里的,憑什么給你們?幾個匪人一使眼色,齊擁上來。賣藝的師徒也不多說,接手迎敵。四五個人圍住兩個人,打在一處。那老者和小伙子使開了功夫,招招帶風,片刻,四個匪人倒下兩個,另外兩個被師徒倆一人一個扭住雙手。
  老者說:汝等正路不走偏走歪道,早晚是死路一條,今且饒恕汝等一條性命,若在禹中再讓我碰上,定殺不饒!幾個人連滾帶爬狼狽離去。
  快手劉對石頭娘一揖說:我們前日在昊陽坡賣藝,聽這伙人私下說要來小禹村尋寶,便一路跟尋了來。我們賣藝人行走江湖,除了耍把式賣藝外,最見不得這等行兇惡徒!
  石頭娘再三感謝。老者笑道:不必客氣,我看你這兒子,骨骼清奇,是塊學武的好料,不知肯否舍得于我做個關(guān)門弟子?石頭娘聞聽,急忙讓石頭跪下叩見師傅。老者大喜,扶手相攙,攬過石頭看了又看,連連點頭。
  余小毛在一邊說:賀喜師傅,為我們收了一個關(guān)門小師弟。P10P11
  七零后文學不像五零后、六零后繼承傳統(tǒng)并發(fā)揚光大,不像八零后、九零后舍棄傳統(tǒng)個性飛揚。像那個年代一樣,舊東西剛剛革除,新事物剛剛啟錨。一邊是暗夜遠去的背影,一邊是旭日噴薄而出。
  70年代的人處在夾心層,在傳統(tǒng)文學中牙牙學步,在搖搖擺擺中長大成人后,卻突然發(fā)現(xiàn)男類先鋒已經(jīng)成為時尚。他們植根于傳統(tǒng)的土壤中,卻要接受先鋒文學的洗禮。舍棄與接納,呼吸與掙扎,可憐的這一代,不得不在傳統(tǒng)與先鋒中做著痛苦抉擇。他們即不討五零后、六零后們的好,也不受八零后、九零后們待見。
  所以,七零后除了被遺忘或嘲諷之外,大多選擇沉默。
  哪一代人甘愿選擇永遠的沉默?我們總得用文字記錄下什么,以證明我們曾經(jīng)存活的年代,包括我們自己————曾經(jīng)來過。歌者可以用歌聲,舞者可以用舞蹈,習慣文字的,終究得用文字來表達。
  這,是一部未完的書。我的人生也才走了40年,生命至#~40A者60年要行進。因此,這部書我會繼續(xù)寫下去,如果我還有持久的像現(xiàn)在這樣濃厚的情趣與得意。
  40歲的男人,看山看永,看日出日落,看無限的自然風光,眼中的風景已經(jīng)和從前不大一樣了。盡管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太陽還是太陽,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但,真的不一樣了。比如,當年伏羲眼中的月光,或者周公眼中的月光,和當下我們眼中的月光肯定不同。如今的月光,不會再像一萬年前那樣清澈明亮。你是知道的!
  很年輕時,我曾經(jīng)有個夢想,有朝一日自己寫的書可以出版,能堂而皇之擺在新華書店。初到北京時,多次逛北京圖書大廈,我腦海還閃現(xiàn)這個念頭,不知道哪一天能在圖書大廈柜臺里,看到我的書和我的名字。
  2008年1月,我的《石佛鎮(zhèn)》第一部擺上柜臺。三個月后,《石佛鎮(zhèn)》第二部在書店上架。自此,每年我都會有新書問世,《美人蹄》、《因為有愛》、《北京記者》、《血紙人》、《為詛咒的狗》,以及《好爸爸教出好作文————作家爸爸的作文經(jīng)》、 《桐桐的點點狗》、、堐E》、 《功夫女生》、 《怪獸星球》、《天字一號追殺令*、《大秦歷險記》等等,先后與讀者見面,并有幾本接受過挑剔的讀者審閱后,榮幸登上暢銷書排行榜前列。
  ————一不小心,我也成了著名暢銷書作家,成了飛機上的?停缴虾、武漢、成都、重慶去簽名售書……
  很喜歡臺灣歌手趙傳,我們曾經(jīng)在北京北三環(huán)一問雅室,討探些所謂生活話題。我是一只小小鳥,怎么飛也飛不高……夢想和現(xiàn)實之間,究竟哪一個更重要?趙傳音質(zhì)淪桑,唱出了生活中許多難言滋味。
  人生都會有很多夢想。40歲時你會明白,有些夢想經(jīng)過努力可以實現(xiàn)。還有太多夢想,你無論如何努力今生都恐怕難以實現(xiàn)了。比如。我曾希望以文報國…-,,現(xiàn)在我只能寄希望以自己的。私人農(nóng)耕”,影響那些我愛和愛我的讀者們。
  在暢銷書作家光環(huán)下,我總還有些絲絲隱痛。我不僅希望自己的作品暢銷,更希望它長銷。我希望自己在漫長的一日日中用心血碼出的文字,不是曇花一現(xiàn),而是持久的盛開。
  我固執(zhí)地認為:作家,應(yīng)當是時代的書記官,應(yīng)該誠實地反映他所生活的年代,為子孫留下一個時代最真實的記錄,。環(huán)顧當下的中國作家,能夠以文學的手段很好地反映時代生活者,風毛麟角,更別說還有像曹雪芹那樣的文學大師。
  以當下的筆寫當下世情,確有難度。寫作應(yīng)該像釀酒,映入眼簾的生活需要作家大腦這個釀j酉的缸,通過一定時間醞釀發(fā)酵。如果沒有時間保證,釀出的酒常常會難以下咽,或者根本不能叫酒,只能算摻了水的酒精。
  所以,我們很難做到今天發(fā)生的生活,今天就搬進文學里。即使一代大師曹雪芹,其實他所撰寫的《紅樓夢》,也并不是他當時的生活寫照,他漫淫在自己的回憶里————他靠回憶延續(xù)自己的生命。
  我努力記錄當下的生活。比如今天的馬路,超市,今天的東單、西四、王府井或者奧林匹克公園和鳥巢。但這種新聞式的寫作,很難喚起讀者文學的閱讀快感。我們該怎么做才能讓讀者喜愛并發(fā)自肺腑地接受呢?就像神奇的手,輕輕撫過讀者的心弦。頓時,湖泊蕩漾,湖光山色。
  我盼望著大師出現(xiàn),給我一個劈面而來的警醒。
  我像圣徒那樣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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