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后天的人》由日本作家諏訪哲史編寫而成,是日本第137屆芥川獎、第50屆群像新人文學獎作品。《后天的人》的故事內(nèi)容如下: “亞薩特”意指稍稍偏離常規(guī),比如創(chuàng)作俳句,在原定字數(shù)上添加幾個字之類。“我”在叔叔失蹤后整理他在租住的房子里的物品,“我”通過童年以來積累的對叔叔的記憶、以“叔叔”為?型寫的小說草稿,以及找到的三大本日記來描述叔叔的“亞薩特模樣”。叔叔從小口吃,總覺得和世界隔了一層;但某一天突然能夠流利講話,卻發(fā)現(xiàn)之前殷切希望融入的世界不過如此,于是他刻意踏入“亞薩特”的世界,發(fā)一些令人費解的怪音。妻子逝世加劇了他的“亞薩特”,他索性搬到郊區(qū)蝸居,越發(fā)難以自拔,最終神秘失蹤。 作者簡介: 諏訪哲史,1969年生于名古屋,國學院大學文學部哲學系畢業(yè)。2007年以《后天的人》獲得第50屆群像新人文學獎、第137屆芥川獎。另有長篇小說《listen》、《倫巴第遠景》。初讀是一種樂趣,反復翻閱,更能愈見愈……每個章節(jié)都在發(fā)光,棲身于音節(jié)的精密語言讓腦中豁然明亮。多和田葉子行文和結(jié)構(gòu)有一種緊張感,讀來頗有趣味。藤野千夜[后天]式的韻律,醞釀出一種不可言說的滑稽和物哀。崛江敏幸鮮明地描繪出了[叔叔]脫離日常,令人稱奇,喜劇性而又充滿悲劇意味的生之感觸。松浦壽輝劇在明顯有意識的對語言的駢枝下寫就。這種編執(zhí)有著感同身受的自然感。加藤典洋 即便單就我記憶所及,也無法否認,叔叔對一連串支離破碎的聲音,向來就很敏感。說不準什么時候腦中的哪根弦觸動了,就會驅(qū)使他去把那個合乎自己嗜好的音節(jié)找出來,然后放在嘴里反復咂摸,一直到說得滾瓜爛熟為止。沒多久,他就成了自家籠中的鳥。 比方說,叔叔向來就對背誦佛經(jīng)很拿手。 我家信?的是凈土真宗。此外,爺爺活著那會兒,每天早晨還能聽見他在佛前念叨四國靈場朝山拜廟時誦讀的密教真言。爺爺對御岳教——以岐阜縣御岳山為信仰對象——也很精通,甚至做過當?shù)刂v經(jīng)堂講師。我家室內(nèi)面積很大,鋪了十張草席做客廳。每月信徒都要來此聚會一次,焚香護法。青煙繚繞中,圣靈顯形附體。爺爺自己也會親自作法,讓死者之靈附身前來與各家大小聊聊冥界消息。我從小就見慣了這些,心里既不會覺得恐怖,也不會覺得奇怪。爺爺那時的表情,翻著白眼,聲色俱變,好像瘋癲了一般。直到如今我仍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如?怪異的神事,居然會經(jīng)常在我家里舉行。 叔叔和我都是在爺爺每天早上的誦經(jīng)聲中長大的,這類經(jīng)文早已耳熟能詳,只是叔叔顯得更加喜歡。有句真言是他那時經(jīng)常掛在嘴上的: “恩波卡-貝-羅剎-嘛卡普陀羅-嘛尼汗道嘛金巴勒哈勒巴里他亞門。” 叔叔動輒就會得意洋洋地兩手擺出復雜的鉤形或蝦形指法,口中念念有詞,最后霸氣十足地吼一聲“哈——”,嚇唬我玩。 他對那些日常不大聽得到的人?、書名,也懷有特殊的偏好。 叔叔當時儲存了不少類似“砰啪”的口頭語,因為覺得好玩,且可讓閑下來的嘴有點事干。其中很多和“七里巴哈”一樣,多少都帶點典故。一些典故的來源,我是很久以后才弄明白的,“道奇里納吉利支丹”就是其中之一。這是一本書的名字,原書為拉丁文,昔日外國傳教士為便于長崎的天主教信徒閱讀,將拉丁語發(fā)音轉(zhuǎn)寫成日語假名。小時候我自然不懂個中緣由,只因為叔叔經(jīng)常掛在嘴邊,我也就跟著一道有口無心地念叨起來:“道奇里納、道奇里納。”不難想象,等后來上了中學,我從手上的歷史教科書里發(fā)現(xiàn)這個詞時,有多么驚愕。這個用花體平假名連綴而成的詞匯本身,就具有一種特別的視覺沖擊力。而如此權(quán)威的歷史課本上,居然會開玩笑似的印了這么一個怪里怪氣的詞,當時看了只覺內(nèi)心有說不出的震撼。 叔叔上高中那會兒,又流行起“恩古吉·瓦·提安哥”。說是流行,不過是在叔叔一個人身上流行而已。他那時經(jīng)常扭著身子在家里走來走去,嘴里反復嘟噥著“恩古、恩古、恩古吉”、“恩古、恩古、恩古吉”。一天,?叔帶我去遠處街上的一家大型書店。叔叔去收銀臺訂購書,讓我在店里兒童書區(qū)自己玩。收銀臺離兒童書區(qū)有段距離,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他說過的那些話,是否真的落到了我的耳朵里,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印象中那時他確乎向店員說了: “恩古吉·瓦·提安哥。能檢索一下嗎?” 女店員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是好,只是盯著叔叔的臉,僵在原地。 “對不起,您說什么?” “恩古吉·瓦·提安哥。” ”嗯?” “就是那個……恩一古……” 店員顯然仍有些猶豫不定。盡管她對眼前站著的這個年輕人是否神志清醒,心里早就畫了一個問號,可還是面帶一副審慎的神情,翻起了書目。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叔叔怎么將平日里的玩笑話拿到公共場合跟外人講起來了?于是趕緊跑了過去,拽他的衣角,想把他拖走。可他卻回過頭來,用極為認真的表情對我說: “事還沒辦完呢,你到那邊再等我一會兒。” 這話讓我再度吃了一驚;氐郊依铮迨宀鸥嬖V我,那是一個確有其人的作家名,一個非洲作家。 P5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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