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親愛的,你別總是那么老古董好么。你得彰顯自我!別一天到晚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忸忸怩怩了。哦,親愛的,你好! 老媽開始了她一貫的那種慢條斯理的親切語調(diào):。我們得試著跟這些服務(wù)員做好朋友,也許這樣就可以成為這個咖啡館最特別的人啦! “等等,讓我好好看看。你知道么,我想我要點杯咖啡。今天早上在格拉夫頓安德伍德郡和我丈夫科林喝了太多杯茶了,現(xiàn)在看到茶就反胃。你能幫我加熱一下牛奶么?我受不了咖啡里的冷牛奶,會消化不良的。還有,我女兒布麗吉特來點……” 唉,為什么爸媽總這么干?為什么?難道是因為絕望的成年人渴求關(guān)注和重視嗎,還是因為生活在城市的這代人太忙了,互相猜忌,以至于連彼此的友善都不相信?我記得自己第一次到倫敦,那時候我對別人都是笑臉盈盈的,直到一個男的在地鐵電梯上在我背后打手槍。 “濃咖啡?滴漏式?拿鐵?卡布奇諾半脂去咖啡因?”女服務(wù)員一邊吼著,一邊嘩啦啦地清理著旁邊桌上的盤子,一臉指責(zé)地看著我,好像有這樣的媽都是我的錯似的。 “一杯半脂去咖啡因卡布奇諾,一杯拿鐵,”我抱歉地小聲點單。 “這小姑娘脾氣太差了,難道她不會說英語還是怎么了?”老媽瞪著她的背影,怒氣沖沖地嚷著!斑@地方太可笑了,不是嗎?難道她們不知道自己早晨應(yīng)該穿些什么衣服么?” 順著她的目光,我看到旁邊那桌時尚的信托嬉皮士小姐們。一個頭戴拉斯特法里派罾的帽子,穿著羊毛線衫和“天伯倫”小裙子的姑娘在敲著鍵盤,另一個腳蹬普拉達高跟鞋,卻穿著登山襪子,沖浪短褲,羔羊皮外套都快拖到地板了,頭頂一個帶耳罩的不丹牧羊人毛茸茸的帽子,正朝著手機吼著:“我的意思是說,他說他要再抓到我抽大麻,就把房子收回去。我也不服軟:‘去你媽的,老爹。’”————而她六歲的孩子就在旁邊,可憐巴巴地吃著一盤薯條。 “那姑娘自言自語什么呢?用那種臟話?”老媽說,“你生活的世界太可笑了,不是么?你就不能跟正常人待在一起么?” “他們就挺正常的,”我惱火地說道,朝窗外的街上點頭示意了下,不巧的是,正好看到一個身棕色長袍的修女推著個嬰兒車經(jīng)過,上面躺著兩個小嬰兒。 “你看看,這就是為什么你老是搞得一團糟! “我哪里有搞得一團亂! “不,你就是亂糟糟的,”她說,“不說了,對了,你跟馬克怎么樣?” “挺不錯的,”我迷迷糊糊地說道,而她正仔細(xì)地上下打量著我。 “你不會跟他那個的吧,對嗎?你得明白,他不會跟你結(jié)婚的。” 咳?。我剛跟她18個月以來竭盡全力催促見面的男人開始約會(“寶貝,那是馬爾克姆和伊萊恩的兒子,離過婚,非常孤單但很有錢啊”),我就覺得,好像參加了國防義勇軍的障礙比賽,翻越重重障礙,只求為她贏得一個大獎杯。 “你知道他們之后會說什么,”她繼續(xù)道,“‘哦,她太容易到手了。’我指的是梅爾·羅伯修開始和帕西瓦爾約會的時候她媽媽說的:‘一定讓他管住他那家伙,那只能用來撒尿。’” “媽————”我抗議道。真正荒唐的是你自己吧。不到六個月之前,你還一手拿著個男士手包,跟一個葡萄牙導(dǎo)游準(zhǔn)備私奔呢。 “哦,我告訴你了沒,”她打斷道,很自然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尤娜和我準(zhǔn)備去肯尼亞! “什么!”我喊道。 “我們要去肯尼亞啦!想想吧,親愛的。我們要去最酷的非洲咯!” 我開始思緒連篇,想啊想,想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跟不斷運轉(zhuǎn)的榨汁器一樣轉(zhuǎn)啊轉(zhuǎn):媽媽要去傳教了嗎?她又租了《走出非洲》的影碟來看?或者是她突然被《獅子與我》的情節(jié)打動,準(zhǔn)備養(yǎng)獅子去了? “是的,親愛的。我們想去狩獵,去看看馬薩伊人的部落,然后住在海濱別墅里!” P6-8海倫·菲爾丁,英國當(dāng)今很歡迎的都市女作家、編劇,代表作《BJ單身日記》三部曲。2003年被《觀察家報》評為50個*有趣的英國喜劇作家之一。《BJ單身日記》*初在《獨立報》及《每日電訊報》的專欄連載,獲得讀者的極大好評,風(fēng)靡英倫。1996年結(jié)集出版后,小說長期居于英國各大排行榜**名,并獲得英國國家圖書獎之“年度圖書獎”,被譽為“現(xiàn)代版《傲慢與偏見》”!禕J單身日記》與其續(xù)集《BJ單身日記2:理性邊緣》優(yōu)選銷售累計達1500萬冊,暢銷優(yōu)選40個國家。2013年秋,BJ系列的第三部《BJ單身日記3:為君癡狂》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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