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一部思想人文和詩學、人物隨筆集。 上卷以20世紀西方文學、思想大師為主,狀寫人物命運,閱微藝術精神,所最為關切者,依然是藝術家與生活世界的對抗、對人性惡的揭發(fā),以及對黑暗時代的啟明。其中既有托爾斯泰、伊拉斯謨這樣的為人類摘星辰的思想大師,也有卡佛、布考斯基這樣的在社會底層打拼與沉淪的性格文人;既有阿倫特、加繆這樣的經(jīng)典文人,也有尼采、巴列霍這樣烈火般的詩人思想家。本書思想性與故事性相融合,傳記資料扎實,觀點鮮明,文風曉暢,真情流露,適合文藝大眾閱讀。部分文章曾在《財經(jīng)》《財經(jīng)LENS》《南方都市報》《南方周末》《晶報》等報刊發(fā)表。 下卷為作者十余年來的詩學論文精選,其中既有作者本人的藝術主張,也有作者親臨中國詩歌第一現(xiàn)場的所見所聞、經(jīng)驗與雜感。本輯文字最能體現(xiàn)作者思想與才情,是青年一代在詩學上的最新收獲,在70后、80后一代讀者中擁有廣大的知音。本輯文字多發(fā)表于《上海文化》《名作欣賞》《作家雜志》《南方都市報》《今天》等報刊。 作者簡介: 朵漁:獨立詩人,專欄作家。1973年出生于山東,1994年畢業(yè)于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F(xiàn)居天津,寫作詩歌、文史隨筆、時政專欄,兼及文學批評與研究。曾獲華語傳媒年度詩人獎、柔剛詩歌獎、《詩建設》詩歌獎、屈原詩歌獎,以及《詩刊》《詩選刊》《星星》等刊物的年度詩人獎。著有《史間道》、《追蝴蝶》(《詩歌與人》?、《意義把我們弄煩了》、《最后的黑暗》、《原鄉(xiāng)的詩神》、《我的呼愁》、《說多了就是傳奇》等詩集、評論集和文史隨筆集。 目錄: 上卷 我因孱弱而夢想著美德 這始終關乎愛情,沒人知道 我的生活無法重復 生活在細節(jié)中 恐懼與繆斯輪流值日 人以什么捍衛(wèi)記憶 懺悔是一件思的事情 永遠不可能在極權的灰燼中找到鉆石 我們之間的分歧必須保留 大師控 托爾斯泰的憂郁 我代替野獸步入牢籠 相信詩歌的永恒性依然存在 憤怒把一個詩人搗碎成很多詩篇上卷 我因孱弱而夢想著美德 這始終關乎愛情,沒人知道 我的生活無法重復 生活在細節(jié)中 恐懼與繆斯輪流值日 人以什么捍衛(wèi)記憶 懺悔是一件思的事情 永遠不可能在極權的灰燼中找到鉆石 我們之間的分歧必須保留 大師控 托爾斯泰的憂郁 我代替野獸步入牢籠 相信詩歌的永恒性依然存在 憤怒把一個詩人搗碎成很多詩篇 辛波絲卡:從廢墟上開出的花 用愛點燃抒情詩的天空 厭倦所有帶來詞的人 一個失敗主義的大師 老虎?刀子?迷宮 下卷 羞恥的詩學 詩人不應成為思想史上的失蹤者 為瘋子們辯護 詩如何思 何謂“為人生的寫作” 他體會過自由,明白善的意義 真理性:論韓東 猶如雷電擊碎大! 飛蛾撲火的儀式 去愛,還是去恨1950年初,阿爾貝?加繆買下了巴黎夫人街29號的一幢房子,把家安了下來,從而結束了長期租房和漂泊的動蕩生涯。這里離他工作的伽利瑪出版社不遠,附近還有一家不錯的咖啡館。加繆喜歡在街角買一份報紙,在咖啡館靜靜地坐一會兒,然后再步行去出版社。 這一年,加繆將近37歲,已經(jīng)是一對雙胞胎的父親。加繆和他的妻子弗朗西娜,以及弗朗西娜的母親、姐姐住在一起。這讓加繆很惱火,“我不是有一位岳母,而是有三位!钡菦]辦法,弗朗西娜長期處于抑郁之中,她母親認為女兒離不開她,而弗朗西娜的姐姐克里斯蒂安娜對加繆也很不放心,她覺得艷遇不斷的加繆隨時可能拋棄自己可憐的妹妹,去跟別的女人廝混。她要做妹妹的守護神。加繆被這樣一個六口之家團團圍困,感覺都快要爆炸了。他不在乎幸福,他渴望的是偉大!拔铱傆X得好像是在大海上:身處巨大的幸福中心,卻又感覺受到威脅!彼蜃约航K生摯愛的女友瑪麗亞?卡薩雷斯抱怨說,“我腦袋里整天冒出可怕的念頭”。 無法在家里安靜地工作,這是最折磨加繆的地方。他給自己安排了一間工作室,卻難得清靜。妻子弗朗西娜彈得一手好鋼琴,詩人蓬熱曾羨慕地說:“有這樣一位出色的音樂家妻子,是一件多棒的事情啊!奔涌妳s說:“如果你每天都要聽上六個小時的巴赫,你就不會這樣說了!睘榱诉h離這些深愛他的“家庭禁衛(wèi)軍”,加繆經(jīng)常離家外出,帶上自己的女友,去山里或農(nóng)村短暫居住。 加繆在他不到30歲那年,就已完成了自己的“荒誕三部曲”:小說《局外人》、隨筆《西西弗神話》和話劇《卡里古拉》!霸30歲的年紀,幾乎是一夜之間,我嘗到了出名的滋味。”加繆說,“現(xiàn)在,我知道它是什么了。根本沒什么了不起的!1947年,長篇小說《鼠疫》出版,兩個月售出了五萬多冊,加繆又大獲成功。然而這些成功沒能給他帶來真正的自由,也無法消除他內(nèi)心的焦慮。他的結核病也讓他覺得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而偉大的作品卻還沒有寫出。他想到托爾斯泰,“他在1863年到1869年之間寫出《戰(zhàn)爭與和平》,也就是35歲到41歲之間!倍涌娨呀(jīng)36歲了,“我看到絕望在逐步逼近”,他必須加緊工作,把大作寫出來,才能抵抗這隨時會到來的絕境。“……只有工作,只有創(chuàng)作,可以使精神不倒。”為此,他逼迫自己每天在桌子旁坐上10個小時,以便盡快完成他寄予厚望的哲學隨筆《反抗者》。 1950年1月,同為肺病患者的喬治?奧威爾逝世,年僅47歲。加繆與這位《1984》的作者從未謀面,但兩人同氣相求。這更加劇了加繆的焦慮感。1950年,就在加繆思考和寫作《反抗者》之際,“爭取文化自由大會”在柏林召開,法國的紀德、阿隆、薩特、莫里亞克、布魯姆,英國的凱斯特勒和羅素,美國的多斯?帕索斯、辛克萊、伯恩海姆,意大利的西洛內(nèi)等著名左派知識分子都參加了大會。加繆沒有參加柏林的會議,但在一份“致自由人的宣言”上簽了名。宣言稱:“知識分子的自由首先意味著思想和言論的自由,尤其是在他們與領導人的思想言論出現(xiàn)對立的時候!奔涌娺在手記中補充道:“一旦被剝奪了說‘不’的權利,人就會變成奴隸。”這也是加繆寫作《反抗者》的題中之義。但整個1950年,加繆都深陷于生活與寫作的雙重焦慮中難以自拔。他在這一年的日記中寫道:“1950年的男人:私通,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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