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閱讀”先期推出的《唐詩風物志》反響熱烈,《趣味生活小史》也引起讀者關注,這本介紹美國新英格蘭地區(qū)文學文化掌故兼旅行指南的小書,很符合書系的設定,圖文并茂,趣味盎然,實用貼心。2.本書作者除了實地游歷之外,還參閱了相關的傳記資料,有心的讀者可以從中找到更多了解這些人文大家的線索。 本書簡介: 新英格蘭地區(qū)貫穿著美國的兩條命脈。這里既是美國的政治搖籃——獨立戰(zhàn)爭催生了美利堅民族,也是美國的精神搖籃——愛默生的《美國學者》,宣告了美國獨立人文精神的誕生。作者在波士頓居住多年,求學期間,承蒙周遭各校名師們耳提面命,課內課外大量閱讀,對曾經(jīng)在這里居住和創(chuàng)作過的人文學者和作家們的生平和作品耳熟能詳。捧讀之余,亦借近水樓臺之便,拜謁先賢們的故居和長眠之地,歷史掌故,侃侃道來,書籍電影,娓娓道去,更配有實地照片和訪問攻略。捧此書一冊,有幸來訪者,即可按圖索驥,尋訪名勝;近期無緣來訪者,亦能通過圖片文字,神游美國的精神家園;長居者,更可于工作學習之余,深入領略此地的人文底蘊,挖掘遍地可見的人文寶藏,了解美國精神的來龍去脈,真正融入這片新大陸。 作者簡介: 杜先菊湖北武漢人。北京大學學士、碩士。曾赴英國牛津留學,年余后轉至美國波士頓繼續(xù)學業(yè),獲布蘭代斯大學博士學位。畢業(yè)后定居波士頓。工作、家務之余,亦致力于文學和社科書籍的翻譯與寫作。 目錄: 前言 愛默生:康科德的圣人 路易莎梅阿爾科特:大女子,《小女子》 艾米莉狄金森:花園中孤獨的詩人 羅伯特弗羅斯特:美國的桂冠詩人 阿爾瑪馬勒:搜集天才男人的女人 瑪格麗特傅勒:環(huán)繞愛默生的衛(wèi)星 索菲亞霍桑:霍桑的月亮女神 從電影中看亨利詹姆斯筆下的人物 杰克凱魯亞克:在家鄉(xiāng)和《在路上》 鱈魚角和瑪莎的葡萄園:跟著梅爾維爾去看鯨魚 納博科夫:納博科夫翻譯《奧涅金》的雜碎 西爾薇亞普拉斯:詩人,女人 菲利普羅斯:《人性的污點》 哈里耶特比徹斯圖爾夫人:《湯姆叔叔的小屋》前言 愛默生:康科德的圣人 路易莎梅阿爾科特:大女子,《小女子》 艾米莉狄金森:花園中孤獨的詩人 羅伯特弗羅斯特:美國的桂冠詩人 阿爾瑪馬勒:搜集天才男人的女人 瑪格麗特傅勒:環(huán)繞愛默生的衛(wèi)星 索菲亞霍桑:霍桑的月亮女神 從電影中看亨利詹姆斯筆下的人物 杰克凱魯亞克:在家鄉(xiāng)和《在路上》 鱈魚角和瑪莎的葡萄園:跟著梅爾維爾去看鯨魚 納博科夫:納博科夫翻譯《奧涅金》的雜碎 西爾薇亞普拉斯:詩人,女人 菲利普羅斯:《人性的污點》 哈里耶特比徹斯圖爾夫人:《湯姆叔叔的小屋》 梭羅和《瓦爾登湖》 阿卡迪亞公園和梭羅哲學:自然進步,需求貪求的吊詭 馬克吐溫:身居北方的南方作家,妙語連珠中的深刻憂傷 伊迪絲沃頓:純真年代的歡樂之家 傅聰:喬丹音樂廳 華僑看社戲:在約翰漢科克中心看京劇 探戈塢夏季音樂會 肯尼迪家族與USSJFK退役:懷念美帝國的浪漫時代 哈佛大學:奧罕帕慕克在桑德斯劇院的哈佛諾頓講座 麻省理工學院:“美國政治的牛虻”喬姆斯基講座 耶魯大學:布魯姆《天才們:一百作家/詩人馬賽克拼圖》 圖書館的鄉(xiāng)愁 愛默生:康科德的圣人愛默生(RalphWaldoEmerson),是我從書中結識的鄰居。我們家所在的街道上,有一座紀念碑,上面說,這一家的兒子,是美國獨立戰(zhàn)爭的第一仗——康科德戰(zhàn)役中第一個犧牲的民兵。常來常往的路上,是以愛默生命名的醫(yī)院。梭羅曾經(jīng)隱居過的瓦爾登湖,如今是我們春天踏青、夏日納涼、秋天賞葉、冬日賞雪的好去處。康科德鎮(zhèn)中心的紀念碑廣場,是愛默生當年多次發(fā)表著名演講的地方。從廣場往北走,右手是睡谷(SleepyHollow)墓地,那里的作家?guī)X(AuthorsRidge)埋葬著四位在美國文學史和思想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愛默生、梭羅、霍桑和路易莎·梅·阿爾科特。離開波士頓、劍橋,沿二號公路往西北方向開去,二十多分鐘后,你就到了康科德。公路左手,你會看見一所醫(yī)院,愛默生醫(yī)院。從外面看去,四四方方,最普通的水泥結構,像改革開放初期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相形之下,不遠處的康科德監(jiān)獄,紅磚墻結構,古色古香,倒是要漂亮得多。于是我就為愛默生感到委屈。堂堂的“康科德的圣人”,青史留名,在老家得到的紀念物,竟是這么一座毫不起眼的醫(yī)院。2010年流年不順,夏至一趟、冬至一趟,坐著救護車進了兩趟愛默生醫(yī)院。病床邊守候著家人,卻突然想到,若是愛默生時代就有這么一座醫(yī)院,他的家人,有多少人能夠得到救治。愛默生十八歲的娃娃新娘艾倫(EllenTucker),新婚燕爾,就因肺結核而去世。愛默生遠離人群,獨自神傷。后來的一天,他突然挖開了她的墳墓。愛默生畢業(yè)于哈佛神學院。他相貌堂堂,口才出眾,畢業(yè)后就成為波士頓第一教堂的牧師。以他的教養(yǎng)和身份,做出這樣似乎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令人驚駭不解。沒有人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愛默生一生寫了無數(shù)的日記,卻從不談及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東西。打開她的墳墓以后,愛默生就辭去了他在波士頓教會的神甫職務。美國從此有了自己的第一個獨立的人文主義思想家。多年以后,愛默生還是決定再婚。張愛玲翻譯過愛默生寫給未來的新娘的信,那封信平靜,理智,不是一封情書,而是一個不太年輕的想結婚的男人,給一個不太年輕的女人,提出的公事公辦的建議:我的一個智慧的導師愛德門—柏爾克說:“一個智慧的人,他的話雖然是真理,他總把它說得不太過分,那么他可以說得時間長一點。”你在我心中喚起這種新感情,它的性質也許會使別人害怕,卻使我喜歡,它這種安靜,我認為是保證它能夠永久不變。我在星期五非常愉快,因為我現(xiàn)在的地位仿佛是你家庭的一員了,而我們彼此間的了解一直在增長著,然而我去了又來了,而始終沒有說出一句強烈的話——也沒有作過一次熱情的表示。這并不是預先計劃好的,我僅只是順從當時的傾向,順從事實。有一種愛情,因為對真理與博愛感到關切,反而把個人放在一邊,不斷地暫緩實現(xiàn)個人的期望(其實這種期望或者也似乎是合理的),因而音調轉變了,這樣的愛我覺得它有一種莊嚴偉大。你不要以為我是一個抽象的愛人。我是一個人,我憎恨并且懷疑那些高雅的過分的人;大自然,我們善良的養(yǎng)母,她利用最家常的愉快享受與吸引力將她的孩子們拉攏在一起,這家常的一切都引起我的共鳴。然而我還是非常快樂,因為在我們之間,最持久的聯(lián)系是最先造成的;以這為基礎,無論人性要生長出什么別的關系,都可以生長出來。我母親非常喜悅,問了我關于你的許多話,有許多問題都是我不能答復的。我不知道你可會唱歌,可會讀法文,或是拉丁文,你曾經(jīng)住在什么地方,還有許多別的。所以你看,沒有別的辦法,你必須到這里來,在戰(zhàn)場上忍受她的詢問的炮火。在今天早晨的凜冽但是美麗的光明中,我想著,親愛的朋友,我實在不應當離開康柯德。我必須爭取你,使你喜愛它。我天生是一個詩人,無疑地是一個低級的詩人,然而仍舊是一個詩人。那是我的本性與天職,我的歌喉確是“沙啞”的,而且大部分全是以散文寫出來。然而我仍舊是一個詩人——這里所謂詩人只是一個人,他能夠感覺到而又摯愛靈魂與物質中的音樂,從尤其是——與物質的音樂之間相符之處。落日,樹林,風雪,某一種河上的風景,在我看來比許多朋友都重要,它們通常與書籍分占我一天的時間。像康柯德這樣的城市總有一百個,在那些城里我都可以找到這些必需的東西,但是我恐怕普利茅斯不是這樣的城,普利茅斯是街道;我住在廣闊的郊野里。但是這件事留到以后再說吧。如果我能夠順利地預備好星期四關于布納羅蒂的演詞,我就在星期五到普利茅斯來。如果我失敗了——不能達到這人的“意象”——我星期四就說一點關于路德的事,那我就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偷閑來一次了。最親愛的,原宥這整個一封信里的自大。他們不是說,“愛情越多,越是自大”?你應當用同樣的自大,用更多的自大作為報復。寫信,寫信給我。我還要請求你,親愛的麗蒂亞,在這件事上也聽從我鄙陋的勸告,不要去想眼前的事,讓天風吹去你的消化不良癥。華爾多-E利蒂安當時已經(jīng)拿定主意獨身一輩子。彼時稍有家產(chǎn)的女子,是不必一定要嫁人的;利蒂安卻還是被說服,嫁給了愛默生。然而她和艾米莉·狄金森一樣,也是疾病纏身,每天有幾個小時走出她的房間,中午一點可能出去走一趟;我們說不清她究竟有什么病癥,總之,她很難為愛默生恪守一個女主人的義務。愛默生喜歡去樹林里散步,也喜歡去外國旅行,去外地講學,幾個星期、幾個月不回家。就算他并不是有意逃避家中的慢性頑癥病人,起碼,這樣的旅行,能使他得到喘息的機會。除了妻子疾病纏身,愛默生最好的朋友梭羅,最親近的弟弟查爾斯,都死于肺結核。最令人心碎的,卻是他的愛子沃爾多五歲三個月時沾染猩紅熱而夭亡。路易莎·梅·阿爾科特寫過她八歲時見到愛默生的情形。沃爾多病了,路易莎的父母打發(fā)她到愛默生家里去詢問沃爾多的病情。愛默生站在門口。“孩子啊,他已經(jīng)死了!保–hild,heisdead.)孩子的夭亡使愛默生妻子的病情更加嚴重,從此她再也無法恢復。這么多的疾病和死亡,愛默生的文字,卻從來沒有哀傷。這并不是他冷血;起碼,我們可以肯定,失去他的娃娃新娘,他的兄弟,他的愛子,對他來說,都是無法撫慰的哀傷。然而,行諸文字以后,愛默生卻超越了這些塵世的苦痛,閃現(xiàn)出樂觀和理智的光芒。愛默生是神甫出身,他是一個出色的演講家,口才極好,但每次講演,他都是要事先準備草稿的,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是為公開講演寫的講稿。這些講稿的風格,就是優(yōu)秀的布道文的風格:沉著,向上,流暢,動人。康科德鎮(zhèn)是愛默生的鎮(zhèn)。他的家,就是北橋附近的老莊園(OldManse),他的祖父從自己家里的窗戶里,親眼目睹了美國獨立戰(zhàn)爭的爆發(fā)。他自己后來的家,在離康科德鎮(zhèn)中心不遠處,和路易莎·梅·阿爾科特和霍桑的家是近鄰。鎮(zhèn)中心廣場上,他曾經(jīng)發(fā)表過演說,號召人們反對蓄奴制,反對政府發(fā)動侵略墨西哥的戰(zhàn)爭;死后,愛默生和梭羅、霍桑和阿爾科特也安葬在一起;鎮(zhèn)上的墓地“睡谷”,因為有了他們幾個,也成了景仰美國人文的崇拜者們拜訪的圣地。老莊園由愛默生的祖父威廉·愛默生建于1770年,離1775年美國獨立戰(zhàn)爭爆發(fā)的北橋只有咫尺之遙,從樓上的窗戶中,可以看見北橋。這所房子在后來一個世紀中,成為康科德的政治、文學和社會革命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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